,散散心!”他冲着燕玉南道:“小师兄,等我晚上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你和大师兄打声招呼,我走啦!” 燕玉南道:“你路上小心点儿,记得别乱捡东西回来。” 钟玉楼已经跑没影儿了,唯有声音传了回来:“我晓得,放心,我不捡了!” 谁知到了傍晚,冼月山下起了大雨,钟玉楼带着一名血淋淋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天清门口。 变故陡生,明长宴放下手中的茶碗,与怀瑜的交谈戛然而止。 钟玉楼几番开口,最后迟疑道:“大师兄……我捡了个人回来!” 李闵君从西屋走出,见此情景,愣了一瞬,破口大骂:“钟玉楼!兔崽子,你他妈的又捡了什么玩意儿回来!” 钟玉楼嘴一瘪,委屈巴巴开口:“我……” 李闵君扯着他的耳朵往屋里拖:“你娘送你来天清是来学武的还是叫你来捡破烂的?啊?!这么会捡你怎么不去乞巧帮,他们一个帮都是捡破烂的,我看你这水平,一去就是帮主了!” 钟玉楼哭喊道:“二师兄!我耳朵疼!” “还疼,我这次不把你抽到长记性我就不姓李了。平时捡些小畜生回来也就算了,现在还敢捡人了!”李闵君拧着他,将钟玉楼往洗手盆子里一按,骂骂咧咧地给他打上皂角。 明长宴同怀瑜蹲下身,观察晕过去的男人。 怀瑜伸手在他的脉搏处一探,沉思片刻,开口:“中了毒。” 明长宴用扇子挑起他的衣摆:“浑身上下被割地得一块好肉都没有,看伤口是被丝线此类武器所致。” 他侧目看着怀瑜,突然问道:“你会医术?” 怀瑜没答话。 明长宴又说:“他还有救吗?” 怀瑜道:“有。换做是别人,就没有。” 此番回答,少年心气颇高,显然对自己的歧黄之术十分自信。 钟玉楼洗了手,乖巧地伸了个脑袋过来,嘿嘿一笑:“大师兄,他还有救吗?” 明长宴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谁让你乱捡这种来路不明的人物的,我说过什么?” 钟玉楼心虚道:“天清派遭武林众派孤立,不宜外出惹是生非,要老实本分……” 李闵君冷哼一声,钟玉楼道:“我、我是看他可怜才捡回来的!下了这么大的雨,要是放任不管的话,他肯定活不成!” 明长宴道:“这件事稍后再议。今日雨势颇大,我看先把他带到小榭台,叫华姑娘给他配几服药。”他看向怀瑜:“你今晚也不要走了,下山路滑,我叫人把宝轩收拾出来。” 去小榭台的路上,遇到了前来看热闹的玉茂和玉米,带着二人来的是燕玉南。 燕玉南道:“大师兄,我拦不住他们。” 明长宴道:“我知道,这两个小的就没省心过。明月没过来吧,他过来准要和玉楼吵一架,我烦得很。” 燕玉南道:“没有,明月睡下了。大师兄,我来帮你背吧,这人浑身都是血,脏得很。” 明长宴道:“算了,你穿一身白,弄脏衣服不好洗,让我省点儿心。我懒得给你洗衣服。” 早年,天清派在明长宴接手的时候,用穷得揭不开锅这句话来形容,都是一种谬赞。当年何止揭不开锅,连锅都没了!偏偏下头还有几个张着嘴要吃饭的,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愁煞君子也! 明少侠那些年:自己不过十七八岁,却日日操着一颗当爹的心。省吃俭用,劫富济贫,上门承接暗杀、明杀等各种业务。拖家带口,白日行侠仗义,夜里挑灯缝衣,拆东墙补西墙,三年复三年,这才把天清派给拉扯成了天下第一大门派。 因此,内门几个他一手带大的弟子,对明长宴十分依赖,几乎到了没有他就寸步难行的地步。 一行人走过青石板铺成的石阶,穿过一扇拱门,往下走,便到了小榭台。 小榭台位于冼月山半山腰的西湖附近,山明水秀,清净优雅,湖面荷叶田田,碧水载画舫,小楼依山落。怀瑜借着夜色,稍稍打量了四周。明长宴当他看不清路,伸手拉了他一把。右手蓦然落到对方的掌心中,怀瑜一愣,明长宴道:“头一回来小榭台的,都看不清湖面和岸边的路,总是踩进湖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