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君言笑晏晏,和这个简陋的帐子格格不入。不管是她的衣裳,还是她的鞋子,都更适合富丽堂皇的新式楼房。 “可是……” 中将刚刚从翻译的口中听完了陆沅君答应的话,喜上眉梢不到一分钟,翻译就给他改成了反转。 “可是什么?” 黄金和运城,这两样中将都势在必得,陆沅君才说了两个字,他的脸色立刻便拉了下来,手便摸上了腰间的枪套。 咔嗒一声,枪套的铁扣开了,皮制的枪套被人用指尖勾开。 这位东洋中将脾气上来了,仿佛只要陆沅君敢把可是后头的话说完,就会立刻给她一枪。 “可是,我怕太君无福消受。” 不过是枪而已,她见的多了,不会因为这一点威胁就胆怯。脸上仍然挂着微笑,一副无害的模样。 负责给中将翻译的青年一时愣神,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明明眼前的女人是来投降的,怎么会说无福消受这种不客气的话? 中将虽然被帝国派来做侵略的先锋,可除了你滴死啦死啦的之外,根本不会说别的汉话。听也只能听懂几句简单的,你好谢谢,还有东洋鬼子这种骂人的。 对面儿的女人明明说了什么,但在青年翻译给他之前,他都是一头雾水。 身边儿的翻译是个半吊子,平时翻译的时候也是有一句没一句,有时候只翻译半句。可眼下是你掉链子的时候么?贻误战机枪毙你。 用胳膊肘猛的撞在了青年的腹部,中将回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声色俱厉地开口。 “她说什么了?” 青年犹犹豫豫,回看了陆沅君一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那女子神色平静,嘴角挂着神秘莫测的笑意。 “她说,怕你无福消受。” 青年的音色里出现了难得的起伏,里头是满满的的犹疑和不确定。 中将听到无福消受几个字,当即就把手插进了腰间的枪套里,但还没拔出来的时候,又把手从腰间移开了。 中将和负责翻译的青年一起把双手举过了头顶,双腿虽不至于开始打晃,但也是面露惊惧。 一直躬身站在角落里陆沅君的随从走了上来,左手高高举着一个东洋造的香瓜□□,右手也捧着一个用麻油纸包着的东西。 手指灵活的剥开了包裹着的纸,库兵老张一左一右两只手上,各拿着一个□□,小拇指勾着□□的尾部的铁环,缓步上前停在了陆沅君的身后。 “不是说搜过身了么?” 中将站在原地不好动弹,但还是按捺不住胸口升腾而起的怒气,骂起了身后负责翻译的青年。 “你们华夏人究竟有没有契约精神?” 作为帐子里唯一的东洋人,中将开始怀疑是不是苟团长反水了?不打算向帝国投诚了? 青年梗着脖子,捡什么也别捡骂不是?且不光是中将好奇,他自己也不明白。 苟团长是个唯利是图的混账东西,这点他早就明白了。除非陆沅君许下的利益能比东洋人还大,否则苟团长是绝对不会反水的。 于是青年仍旧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只是语气从犹疑,变成了好奇。 “不是说搜过身了么?” 后头半句话,他就不翻译了,翻译讲究个信达雅,这会儿又不是译制书本,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