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听说此事,便急急打听到姑娘和公子下榻之处,特意过来道歉了。” 宋清欢神情平静,听完杜宏这话,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淡淡的眸光落在杜宏面上。那眼神清透的,仿佛能看透人心。 杜宏莫名地感到有些心虚。 见宋清欢不说话,正想着要如何开口打破这尴尬时,听得宋清欢凉淡的语声传入耳中,“既是道歉,为何不请杜姑娘亲自前来?难不成姑娘方才跌断了腿,走不得了?” 真是笑话,莫名其妙地跑过来说要替自己女儿道歉,谁信? 杜宏脸上神情有几分挂不住了。 好在此时大堂除了他和沈初寒宋清欢,倒也没有旁人,咽了咽口水,挤出一抹笑意,“小女被杜某训斥了一顿,这会子正在家里面壁思过,所以才不曾亲自前来,还请姑娘和公子不要见怪。” 宋清欢意味深长地“哦”一声,突然拔高了声调,“原来杜小姐在家中面壁思过?却不知……”她漫不经心的神情忽的一凛,清冷的眸光朝客栈门口一射,落在一名垂了头的衙役身上。 “门口乔装打扮成衙役模样的人,不是杜姑娘又是谁?” 方才她便注意到了,她在同杜宏说话,门口等候的衙役都是目不斜视,唯独一人,鬼鬼祟祟地一直往这边偷看。 被宋清欢点到名的“衙役”身子蓦地一僵,下意识地要往后挪去。 尚未挪开步子,却听得“哎哟”一声惊呼,那“衙役”竟莫名其妙地跌倒在地,头上的帽子歪到一旁,露出底下一张清秀的脸庞来。 宋清欢心中窃笑一声。 好端端的,这杜姑娘怎会突然跌倒,分明是一直一声不吭的沈初寒暗中出了手。 杜宏一见杜云雪露了馅,脸上顿时青一阵紫一阵的,犹如开了染坊。方才他便叫云雪留在家里,自己替她来打探清楚便好,她偏不信,非得要乔装成衙役跟着过来,这不,就被人发现了,叫他如何解释? 只得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来,赶忙出了客栈将云雪扶起,拧了眉头严肃道,“云雪,你怎的过来了?不是叫你在家里好好反省吗?!” “我……”杜云雪满身狼狈地爬了起来,又气又恼,偏生心里的苦还不能说,只能抽抽搭搭着不说话。 看着他二人在那边你唱我和地唱双簧,宋清欢只觉得无聊得很,以手掩面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开口道,“这歉……我们也不需要杜县令和杜姑娘道了。我们连日赶路疲累得很,明日还要出发往洛城去,二位若是没有旁的事,就恕不奉陪了。” 低声下气地说到了这个地步,却是半分信息也没有问出来,别说杜云雪了,便是杜宏也不甘心啊。忙转头看去,唤住转身欲走的宋清欢,“姑娘请留步。” 宋清欢耐着性子转身望来。 “姑娘大度,杜某自是感激。敢问姑娘如何称呼?日后若再次经过怀宁县,杜某定亲自做东,向姑娘赔罪。” 宋清欢这会子算是听出了些端倪。 原来是来打探他们身份来了。 目光在支起耳朵听着的杜云雪面上一顿,笑笑,“杜县令客气了,我叫秦欢。” “那这位公子是?” 宋清欢看沈初寒一眼,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便替他答了,“沈烬。” “原来是杜姑娘和沈公子。”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似有几分不好意思,“原本以为杜姑娘和沈公子是兄妹,原来并不是。那不知二位是……?” 宋清欢心中浮上不耐。 那姓杜的女子胡闹,她爹竟也由着她胡来?她和沈初寒什么关系,关他们什么事?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沈初寒终于冷冷开了口,“这是我未婚妻。”说着,走过来搂住宋清欢的肩膀,在她耳边低低道,“还有些困吧?我送你上去先歇着吧。” 说着,竟是不管还留在大堂中的杜宏和杜云雪,径直搂着宋清欢上了楼,流月和沉星忙跟了上去,只留杜宏和杜云雪在风中凌乱。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沈初寒竟这般不给他们面子,都怔在原地,半天没有人说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