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胤禛起身脱了袍褂坐回软塌,斜靠在垫子上眯眼看我,很有些懒洋洋的。口气听不出好或坏,兀自打着扇陈述事实,“你女儿的信。” 我女儿……这一句更是酸得厉害。 半年多未见,我被弘晚分去了太多心神,还有那对磨人的弘历兄弟,还有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偶尔去看弘晖,见见胤祥和孝颜。生活,真的很充实。似乎只有在梦里,才敢想想那个嫁了海军去远航的女儿。没有自我意识时,一切都是快乐的,没有分离或是担忧。 这算双喜临门?同是有孕,儿媳与女儿,我却看不出身为长辈的胤禛开心加倍,反倒有些郁郁寡欢,颇有正正得负的无奈或无力。我觉得自己词穷了,形容不出他此时感受,哪怕我看得到,都不出。 以前我只道红挽恋父,原来这位成熟稳重的王爷也会有为了女儿吃醋难受的时刻。算不算是一物降一物? 藏住心里的笑,靠过去声问:“只回来安胎,都没写个日子,你知道吗?” 被我问到的爷仍是仰在那儿出神,取回我手里的信纸看了会,按折印细细叠好塞回信封,安放在塌桌上以掌心抚平。 “总是要回来的,等着就是,急也没用。” 其实我真的不急,只是想确定个时间好做准备,他这一句劝……有些多余。 ☆、240.万语千言 从盛夏到入秋,直至寒凉逐渐转为彻骨,初冬细雪飘落京城时,都没等到红挽回来的消息。 她那个从不表现在嘴上的阿玛都有些坐不住了,每每去到弘晖那里总会沉声问上一句可有书信,又失落而回。他面上更多了些明显的焦急,甚至是愤怒。 关于赫的过去,我没有和他过,不知他着人去查的资料可是详尽。此时,我更是连那名字都不敢稍提,很有些作贼心虚或是助纣为虐的尴尬。 算算日子,红挽肚子里的生命已经七个月,再不回来真可以直接生在外面。对于她的夫君我并不担心,只是怕她太过活泼跳脱的性子,好在我知道那男人能震得住她,就像胤禛之于我。 与我们同样在等待的还有十四,正值而立的当年少年,在这一年的闰八月迎来了生命中最有价值的立业之机,因着西藏战事而被康熙赐封为抚远大将军,由固山贝子直接超授王爵。这两个月他始终在等,等大军出征的那一天,等统率千军万马的那一刻。 德妃明显是高兴的,即使她长久以来一直表现得沉稳内敛宠辱不惊,却也因着此次的幼子封爵而欣喜不已。 我的胤禛,不惑之年。看到如此的母子相亲,远没有当年康熙口中的幼年偷窥,也再寻不回那份渴盼母爱分享的懵懂少年纠结。庙堂与佛堂似乎成了他最为重要的两处安身立命之所,风吹不动,雨打不惊。 这样的转变,无所谓好坏,我却知道这个男人的隐忍早已超出我所看到感受到的一切表象或是内在。他的内心,有多坚定多固执,怎么会变。 同年,改变命运的还有胤禛的二舅公,远在四川任巡抚一职的年羹尧终于在熬过将近十个年头后晋为总督,实权在握。 许是因着年家妹从兄长那里得知不少朝堂之事,至少是与胤禛有关的。再许是她也知道战事在即自家哥哥关联甚密,而她的爷也需要年二哥的得力表现,在得到这个好消息之后,她那张美丽的脸在府里都抬得高了些,走起路来更加的婀娜多姿,虽仍有些弱风扶柳之态,却也让我真正认识到什么叫与有荣焉,什么叫一人得道……咳,总之,我懂了。 我有些失笑,这战场已经不止是男人女人民族国家,简直成了一处可供演绎的华丽秀场。 相比我家那个仍是阿哥身份的老十三,她家哥哥确实很给力,哪怕仍是不能与皇子相提并论,却也在最最紧要的关头,给了胤禛最大的支持。 关于这些我是不大理会的,她爱如何表现是她的事,胤禛如何对她更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只要她不再动那些伤害我儿女的心思,我全当免费看出热闹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