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不健康的邪笑。忍不住将她脸推开,嫌恶地走到桥下弯身触碰泉水,如常,数百年来不变的温热。 孝颜蹲在我腿边,依然在笑,“还不尝尝?” 我撩起几滴泉水凑在嘴边,头回道:“甘美异常,非后世可比,就是不知,是否被你污言秽语一番,害得后人再尝不到如此的可口清泉。” “我呸……”孝颜随手拨起泉水,咬牙低语,“你娃娃都生了三个,还敢跟我装纯洁,别你和你家男人每天只是盖被聊天。草原上,你怎么病了,当我不知道么,你这做的不知羞,我这的倒成了污言秽语。” 我脸上瞬间湿哒哒的,水面雾气随风吹过来,什么温热也体会不到了。打了个哆嗦,孝颜的帕子已擦到我脸上,收了笑嘴里连声着,“真不是故意的,你可别跟太子似的弱不禁风,若是也受了凉,胤祥回来非砍死我不可。” 扯过她手里的帕子站起身擦干水迹,望向亭中仍在话的父子二人,无奈地回身反击,“少给我装可怜扮贤淑了,现在的他可是舍不得动你一下,吃豆腐除外,那还是你巴不得的。当我没见着么,临走前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差把你拴在身上带去泰山,好做一对儿人猿逍遥自在。只可惜,他看不到这趵突腾空,体会不到你的百爪挠心,只能一个人守在泰山上,孤枕难眠了。” 孝颜的抗击打能力永远比我强大,脸不红气不喘半是开心半失望地喃喃嗔道:“我也想啊,可是那个缠着你家男人不停话的皇帝老子,不让。你,这古代可是比现代开放多了,多少丫头都能与男主子行苟且之事,为毛就不早儿成全我呢?” 被人怨念的老康适时站起身冲我们招了下手,孝颜像被惊住一样大眼睛圆睁地盯着我,仿佛在“没这么邪吧”。 我拍拍她肩膀,温言劝着,走向亭子,“你的身份是嫡福晋,是未来的女主子,还是继续装温顺比较适合你,我家哥哥也能放心。” ~~~ 胤禛回来便安静地在房里看书写字,偶尔抄经手里转着那串紫檀手珠,偶尔去陪着康熙聊天喝茶。父子二人没再因家国大事而忙,看起来悠哉得很,有时两人坐在行宫的亭子里下下棋,有时会聊起佛家道家,两人互有言论,一派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由于太子生病,即使停留在济南的时间比较长,我和孝颜仍是乖乖的呆在房里,不敢到街上乱晃。 等胤祥从泰山赶回来,已是十月廿一,随他一起到的,还有太子和索额图的奏折,是病症已好了很多,康熙便回信要他们先行回京。 我和孝颜竟然被康熙允许同坐一桌,吃了顿所谓的家饭。席上没有人开口话,倒是康熙叫李德全备了些酒,要辈儿的陪着他同饮。 康熙与胤祥聊着泰山之行,又和胤禛一起给他讲起趵突泉的奇景,我错以为太子生病是个美丽的误会,与眼前的千古一帝同桌而食更像是幻觉。 耳边传来康熙叫我的声音,我忙放下筷子抬眼望过去,康熙放下酒杯摇了摇头,才缓缓对我道:“老四家的,当日朕曾应你,若是生了儿子,便带你去看西湖的三潭印月,你倒好,一儿一女给朕个喜上加喜。可是如今,朕要食言了。” 我忙起身跪在地上,心回着,“皇阿玛,臣媳惶恐。为四爷生儿育女是臣媳本分,更是天经地义之事,不敢以此讨赏。是皇阿玛厚爱,才能让臣媳有幸随着您到了山东,得见天下第一泉之人间美景,已是受宠若惊,万不敢奢望更多。” “起来吧,这又不是在宫里,都了是家宴。”康熙的声音听起来虽是温和,却透着些许无奈,待我站起身坐回凳子上,才听他继续道:“朕若是没记错,今儿是你生辰。当年你进宫的时候才十岁,又瘦又,想家了也忍着不。还是你生辰那天,红着眼睛给朕奉茶……转眼间,你嫁给老四都十年了。挺好。” 我听康熙轻声着,虽然他嘴里那个十岁进宫想家的丫头不是我,却忍不住湿了眼睛,只觉得这个皇帝真是老了。即将迈入知天命的年岁,却见一直宠爱的太子染病,好不容易把儿子们都教成了人中龙凤,却染白了自己的鬓角,又清楚明白地看着他们暗自争斗。此时,竟然开始柔软地忆当年。 没有人敢插嘴,全都默默地听着,康熙仍在缓缓道来,“这几日,你们在这行宫里也呆得够久了,一会儿,让老四带你在济南府好好转转,老十三也带着你未来媳妇儿出去玩玩儿。明日一早,都随朕回京。” 我看向胤禛,他又和胤祥对视,孝颜坐在我旁边低着头。胤禛才要开口,却被康熙抬手止住。 康熙站起身出了厅门,站在廊下遥望北方,李德全守在身后,垂首而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