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然而见她中国话说的如此之好,不由问道:“公主的言谈举止,倒像是在大舜长大的一般,比我们这里许多人说的还好呢。” 骋荣点头道:“少奶奶有所不知,我的生母,原本就是大舜人。” 怀真诧异,骋荣竟把自己的身世等都给她说了一遍,怀真听到骋荣的生母因所谓“名誉被玷辱”,便背井离乡,苦不堪言……听得目瞪口呆,蹙眉看着骋荣,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骋荣说罢了,点头叹道:“其实在我们国中,女子若心仪男子,大可以大大方方约了出来相见,更没有人敢说她什么伤风败俗……其实早在中国,古来典籍也有记载,并不似如今这样什么男女大防的……譬如那古诗经里,有那心仪君子的《淇奥》,也有敢爱敢恨的《将仲子》……如何在这时侯,反而不及古人了呢?” 怀真虽然同情骋荣的生母遭遇,然而忽地听她说出这些来,自然有些“闻所未闻”,“荒诞不经”似的,不好搭腔,就只垂了头。 可见骋荣说古道今,竟是个中国通,这份造诣,果然许多国人尚且不及……心中却又隐隐地有些敬佩之意。 骋荣察言观色,知道她不喜欢,便也不提此事,只笑说道:“少奶奶不调香,倒是可惜了。” 怀真才道:“有什么可惜的,不过也是闹着玩儿罢了。” 骋荣笑道:“我却觉着不是……” 怀真转头看她,骋荣目光柔和,望着她说道:“在我所见,这世间每个人身上,都有独特的香气,不过有的浓,有的淡,所谓香气,也是因人而异罢了……” 怀真一震,不由正色看着骋荣,原来这道理,她心中也曾暗中想过:只因因人而异,故而每个人身上,都带有自己的气息,也可以说是“香气”,只不过有的人气息甘甜,有的人闻着清苦,有的酸涩不堪,有的叫人望而生畏…… 却想不到,第一个将这些话对她说出口的,却是这来自异国的公主,当下越是惊喜交加。 骋荣见怀真睁大双眸看着自己,便笑道:“少奶奶觉着我说的可有几分道理么?” 怀真不由地点了点头。骋荣道:“你可知……于我来说,你身上是何香气?” 怀真摇头,微微有些醒悟,便莞尔笑道:“我身上也有香么?” 骋荣公主点头,道:“少奶奶身上自也有香,我自詹民国来到京城,也见过数不胜数的许多人了,然而你身上的香气,却是最独特的。” 怀真忽地疑心她是在奉承自己,便只摇头。 骋荣又道:“你身上的香,让人……” 她底下的一句话,却不是中国话,反像是詹民国的言语,听来有些舒缓之意…… 怀真愕然,因不懂得,便抬眸看向骋荣,微微蹙眉,疑心自己是不是听差了。 骋荣一笑,却不提此事,只又转开话题,闲谈别的去了,怀真见状,便也不好问起。 却说怀真回至唐府之后,次日,便跟敏丽唐夫人说起前日赴约之事,只捡着那有趣的说来,果然引的两个人都笑了。 又因早上有人送信来,说是小唐一行如今已经将出边界了,因此娘儿三个听了,都觉着走的甚快,如此算起来,只怕回来的也会早些,因此各人心情竟都十分之好。 恰好张珍又把百香阁的钱送了来,因问怀真道:“妹妹先前说的新香,可不知得了不曾呢?” 怀真见问,不免惭愧,因小唐出京之故,她始终安不下心来,因此只说:“要再想一想。” 张珍忙叫她不必着急,又转告了容兰的问候之意,特请怀真有空多去府中坐坐,才自去了。 张珍去后,怀真喜喜欢欢把银票收起来,便才又打起精神来料理先前抛下的活计。 谁知才不过一个时辰,忽地夜雪匆匆忙忙来到,对怀真道:“奶奶,方才听了一个信儿,也不知真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