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肌弱骨,眸光流转,自有一股绝世独立出尘之姿。 郭建仪便一点头,说道:“我很好,只是向来公务繁忙,虽然想去探望怀真……只又想着,恐怕不便……”郭建仪说到这里,眼皮垂下,又一想,才勉强笑说:“横竖知道你很好,我便也放心了。” 若是怀真不知他对自己的心意,倒也罢了……只因隐约知晓几分,又偏也明白小唐心里是忌惮郭建仪的……因此怀真对待郭建仪,竟也不敢如从前一样毫无忌讳,只是格外守礼罢了。 此刻听郭建仪说了这句,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心想若说的亲昵了,恐怕叫人多心,若冷淡说几句,只怕又会伤人的心。 怀真想了会儿,便只道:“我听说户部最近事情果然是多,小表舅虽然一心为国,却也要保重身子才好。”说着,便抬眸看向他面上,不再多言。 郭建仪一笑,四目相对,此刻两个人不必说话,彼此却已经知道对方的心意。 片刻,郭建仪便说道:“怀真的话,我自然会记在心上。”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有些话,只能存在心里,说出口来,或轻或重的……只怕另生误会等等,因此郭建仪说罢之后,便只忍了心底万语千言,自重回前厅而去。 怀真见他走了,心底才又想到一件事来……本想问他的,又琢磨了会子,却觉得贸然相问反而不好,于是罢了。 原来上回含烟召她进宫,说起肃王作乱那夜,危急之时有人将她带离险境,那人虽未明说是郭建仪,可含烟自猜了是他。 怀真听了,半信半疑,因要当面问问郭建仪,可想到此事有些玄妙,不如不提。 怀真正思忖间,就听凌霄叫道:“婶……婶娘……” 怀真忙定神,便矮下身子,笑道:“凌霄叫我做什么?” 凌霄歪头,眼巴巴看着她,张手道:“抱……” 怀真不由失笑:“果然是我粗心了,站了这半日,凌霄果然是累了。”当下便把凌霄抱入怀中,说道:“咱们回厅内去罢,若回去晚了,叫人以为我把你拐跑了呢。” 凌霄嘿嘿一笑,又张手搂住怀真的脖子,便乖乖地趴在她的肩头,果然亲昵十足。 怀真垂眸,见他如雏鸟一般依偎着自己,心中竟莫名动容。 且说小唐自回了前厅去,又陪着众人吃了会儿酒,便起身退到外间,只在桌边儿吃茶。 正出神,忽地有人来到,带笑说道:“如何我方才在外头听人说,你把凌家的孩子吓哭了?” 小唐转头,见来的果然是熙王赵永慕。小唐便笑道:“偏你是个顺风耳不成?又听谁瞎说的?” 熙王笑道:“你别管是听谁说的,可有没有这回事?” 小唐淡淡道:“那孩子哭的时候,我正陪着怀真,隔着他十数丈开外呢,如何我就吓着他了?” 熙王挑眉道:“既然不是你吓着他,如何他又推打你呢?” 小唐侧身抬头,细看熙王,道:“到底是谁这么长舌?” 熙王仰头一笑,因落了座,见左右无人,便问道:“好罢,不说笑了,先前你忽然有些神不守舍的,兴致不高……后来竟又离席了,却是为何?” 小唐见果然瞒不过他的双眼,便笑道:“我自问也并没怎么露行迹,如何你偏知道的这样清楚?” 熙王说道:“不然如何能谈得上是打小儿的情谊呢,别说是我,景深必然也都一清二楚罢了。” 小唐听到这里,便敛笑垂了双眸,却并不回答。 熙王细细端详了会儿,因问道:“此后你便去寻怀真了……总不会是,跟怀真有关?” 小唐越发愕然,抬眼看了熙王半晌,唇角微张,半晌却又一笑,道:“快回去吃你的酒罢,在这儿问东问西的,可讨人嫌。” 恰逢这会儿,便有人来同熙王见礼,熙王只得起身寒暄去了。 小唐自又吃了杯茶,便站起身来,忽地见外头有几人经过,却是春晖应佩等青年才俊。 小唐凝眸仔细一看,果然见凌绝也在其中,几个人不知正说什么,委实地意气洋洋,小唐的目光却只在凌绝身上——却见他今儿难得地穿了一件浅水红的圆领袍,系着黑色金镶玉的腰带,腰带上系着一块玉佩并一个香囊,那水红色越发显得他脸白鬓青,长眉带翠,目若寒星,自那冰雪之姿里透出几分别样惊艳来。 小唐扫了几眼,目光便落在凌绝腰间那香囊之上,却见乃是个金褐色的香囊,上头只是简简单单地绣着一朵莲花,小唐盯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