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生却没有露出她想象中的喜悦之情。 他站起身来,面上带着一股凝重之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程千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墨桥生微微拧着眉,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昨夜里,萧秀抵达郑州,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张馥在镐京失手被擒。” 郑州城的军民们迎来了他们的新主公。 然而程千叶无暇和前来迎接她的人马打招呼,她在墨桥生的护卫下,策马从城门长驱而入。 抵达城主府的大门,她翻身下马,快步前行。 “萧秀在哪里?叫他来见我。”程千叶边走边沉声下令。 萧秀分开人群,一下跪倒在程千叶的面前。 “主公!主公!”他抬起头来,神情焦虑万分,以至于失控的拽住了程千叶衣袍下摆,“您救救张先生,求您想办法救救张先生!” 程千叶喘着气,抑制了一下烦躁的情绪:“你站起来,细细说给我听。” 镐京, 秋官衙署内,有一座防御森严的牢狱。 这座监牢本是前朝用来专门关押犯了罪的王族人员。 如今被占据了镐京的犬戎人用来关押重犯。 一个在此地被关押多时的老囚犯,闻着隔壁牢房内飘来的阵阵饭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隔壁那新来的年轻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伙食竟然是白面馍馍和浓稠的羹汤。 虽然这种伙食在外面算不了什么,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就是御膳一般的美味佳肴了。 老囚犯看了看自己手中比泔水还馊的食物,忍不住凑到了二人牢房相隔的栏杆处。 他捡起一块小石头,丢向了那个浑身是伤,趴在草堆上一动不动的身躯。 那个年轻人从杂草从中微微抬起脸,撇了他一眼。 “诶。”老囚犯冲着那碗白馍抬了抬下巴,“老弟你吃不吃?不吃的话均一点给俺行吗?” 老囚犯在此地待得久了,已经对牢狱生活十分有经验。 一般初到此地的人,常因心中义愤难平,或是因为刑伤过重,基本都是吃不下饭的。 然而他们新犯了事,狱卒们摸不准上面的态度,怕人死了不好交代,给的他们的伙食往往都是最好的。 这个时候,只要自己放下身段,伸手讨要,往往都能得逞。 对面牢房的老吴,初来的时候,气得几日不吃饭,每天都把自己的白馍从对面滚到自己面前来。 如今倒是学得乖了,一分到伙食,抱得死紧,再不肯轻易分自己半点。 现在好了,隔壁又来了一个年轻人。老囚徒不禁对那白面馍馍又充满了希望。 那个年轻的男子,慢慢撑起了身,呸出了口中一口污血。 他新近受过刑,几乎坐不起身来,但却坚定的伸出苍白的手,抓过一个白馍,在老囚犯的羡慕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的吃了起来。 “喂喂,你悠着点啊,你伤得那么重,吃得了那许多么?均老夫一点啊。” 那年轻男子向前挪动了一下,背靠着栏杆坐起一点来。随后他把手中的白馍掰了一半,从栏杆的缝隙中递了过来。 “诶,诶,谢了啊,兄弟。”那老囚徒伸出一只乌漆墨黑的手,一把将那个白面馍馍接了过来,一面生怕被人抢走似的大口吞咽,一面道谢。 “老夫姓李,大家都叫我老李。后生你叫啥名字?” “在下姓张。” 年轻人靠着圆木制成的栏杆,将手中的馍馍掰成小块,一点点的塞进口中。 狱卒巡视路过,敲了敲门上的铁锁。 “李老头你可别抢他的食物。这个人可是张馥,上头交代过还要留着他的命。” “张馥?欺骗太后的那个张馥?”老李吓了一跳,待狱卒走远,他拍了一下栏杆, “你的大名连我们这里都晓得啊。” 牢中起了一阵骚动, “张馥?” “那个张馥?” 不少囚徒扒到牢房门口,想要看一看这个传闻中连没藏太后都敢哄骗的汉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