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张馥啊,他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将太后和陛下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对啊,听闻就是因为他的挑拨,太后才囚禁了陛下,赐死了梁皇后,还诛了皇后满门哪。牢里新近多了这许多人,都是因此事被牵连进来的。” “妈的,原来这小子就是张馥,老子就是被他害得这么惨。”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三头六臂的奇人,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小白脸,就凭他也可以搅起这么大的风波?要是一对一老子单手都可以掐死他。” 张馥对这些充耳不闻,他一口一口的艰难咽下馍馍。 又端起那碗羹汤,慢慢的喝起来。 “张,张兄弟。”老李稀罕地靠近张馥这一侧,低声聊了起来,“你这命也真是够硬的,太后竟然没弄死你。听说连皇后娘娘都被太后……” 他龇牙咧嘴做了个白绫勒脖子的动作。 张馥浅笑了一下,低头喝自己的汤。 “好兄弟,均我一点,均一点。”老李把一个破瓷盆,挤在两根栏杆的缝隙间。 张馥伸手把剩下的汤倒了下去。 “诶,够意思,再来点,张兄弟真是个好人。” 张馥端碗的手不太稳,导致羹汤撒出了不少。 老李看那本来白皙匀称的手背上,交错着紫红色的鞭痕,触目惊心。 他砸了砸舌:“你这被折腾的也是够呛,算了,你能吃还是自己多吃点。” 他收回自己的碗,一边小口的舔着一边小声嘀咕:“估计你也没几顿可吃的了。” 他听见背对着他的那个身影低低的说了一句, “无论如何,我也要吃下去,吃了才有可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希望等到他。” 老李在心中暗暗的想:“原来也是个傻的,进了秋官署大狱还想着谁能捞他出去。老子来了这许久,只见过横着出去的人,从没见过站着走的。” 不过,看在这位张兄弟均他饭食的份上,他没把这句刻薄的话说出口来。 郑州城内, 程千叶环顾着眼前众人。 这里有她最得力的谋士,最勇猛的武将。 但他们每一个人都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程千叶清晰的看见他们此刻心中的情绪。 他们的内心或多或少都带上一股悲痛之意。 这也意味着在他们心中张馥的结局已基本注定。 战争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伤亡,即便是最好的兄弟为国捐躯之时,大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能做的也只有咬牙接受死亡的消息到来。 程千叶把目光落在周子溪的身上。 周子溪推了推他的轮椅向前,“唯今之计,欲救张公,只有在边境布下重兵,对犬戎施以压力。” 他叹了口气,实际上,他心中对于救出张馥也不抱什么希望。 但他于张馥神交已久,终归还是想要为这位素未蒙面的同僚尽一把力。 “如今,犬戎内乱,没藏太后囚禁了犬戎皇帝,绞杀了皇后,朝中定然是混乱不堪,自顾不暇的时刻,必定不想同我军大范围交战。我们可以伺机蚕食他们的土地,摆出进击的决心,同时再派出使臣谈判,或还有一线机会,救张公于水火之中。” 周子溪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犬戎是一个野蛮凶残的民族,张馥能不能活到使臣抵达还未可知。即使他还能活着,若是使臣一句话没说好,没准倒害得他提前送了性命。 想要救他出来这个使臣的人选很关键,但主公身边,他环顾了一眼四周,似乎没有合适之人。 程千叶的目光同样从眼前的一张张面孔上看过去。 俞敦素憨厚,贺兰贞耿直,程凤素来毒舌,墨桥生…… 桥生即便适合也不舍得让他去, 何况他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 周子溪拱手道:“臣,愿为主公出使西戎。” “若是把你也折进去,就是换出张馥来,也没有意义。” 程千叶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子溪双腿残疾,她不忍再让他赴险, “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我让她前去,你就守在郑州,尽心为我谋划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 傻作者:“张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哈,大过年的让你吃牢饭。” 张馥:“你要真觉得有不好意思,你好歹给我加点菜,只给两个白馍馍你几个意思?” ☆、首发 “我有一个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