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氛瞬间一变。人人都看着她。徐张阴阳怪气地说“你这是何意?难道我们给殿下投毒?” 刘小花扑哧一声笑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因为疯病起因不明,自然饮食起居之上会有许多忌讳,不能再与以前一样了……所以白问一句大先生。” 徐张这才脸色好看些。嘴里嘟嚷道:“七皇子殿下吃的用的,无一不是从宫里送到田城来。身边服侍的也都是圣帝亲自安排的人手,旁人可不好乱说。” 刘小花连声说“不敢。不敢。” 厉大先生看不惯徐张,对刘小花说:“没事。你遇事谨慎是好的。人生了病,五脏不合,平常能吃的,这时候就不一定还能吃了。别说是在这里了,就是有人冤枉你,官司打到了圣帝陛下面前,我也会为你说话。” 徐张哼了一声,一脸笑“哪一个又说要与她打官司呢,只是话不说不明。为她着想,嘱咐她几句让她知道其中厉害。” 厉大先生翻了个老大的白眼,接过刘小花手里的糖,闻了闻,又尝了尝。 刘小花偷偷打量屋子里人。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厉大先生,脸上俱是不安。可这些不安,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这些糖他们给七皇子吃了不知道多久了,万一真是什么不好的真有冲撞,他们怎么脱得了干系。 厉大先生啧啧嘴,沉思了半天,说:“无妨。” 这样还叫无妨?! 可刘小花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不晓得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早知内情故意包庇。 徐张哼哼地说:“无妨就好。既然大先生说得这样严重,那还请大先生一会儿写张方,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都交待周详。” 厉大先生也不推辞,果然出去拿了纸笔沉吟着写了起来。 刘小花看着一脸傻笑的七皇子。 这傻子还不知道自已活不久了,冲着她傻乐呢。 可谁又知道是他即将登位的兄长容不下他,还是他那个身处权利巅峰的亲生父亲容不下他呢。 就像刘二的死,谁知道是他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过,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呢。 刘小花心中一片怅惘。 原来出生在最贵重的人家,也是没有办法过半点安生的日子的。想想,这天底下竟然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干净净清清静静。也难怪道,人生七苦第一苦便是‘生’。之前种种,如今种种,哪一件不苦呢。不管是渺小低贱如她,还是高贵如皇子。就好像有一张大网,牢牢地捕住所有人,让每个人都浸在自已的百样姿态的苦海之中。 各人有各人的可恶与丑陋,各人又有各人的可怜和可悲。但这些人却不自知,喜怒哀乐嗔痴怨怒,一世世沉浮在轮回之中。永远不得解脱。 刘小花打了个冷颤,从心底里泛出寒意来,格外迫切地想离开这里。 想到了刘有容正在三清殿等着自已,她的心中才又重新燃起了一些暖意与希望。 这时候,林老夫人在一群仆人的簇拥之下急匆进来,关切地问“殿下可还好?” 刘小花收敛心神,笑道:“殿下暂时没事了。” 林老夫人轻轻拍着自已的胸前,说:“可吓坏了老身。万一七皇子有什么不好,圣帝陛下该是何等难过伤心!” 刘小花却不以为然。不说别的,只说把一个傻儿子丢在这儿偏远的地方,实在难以想像一个做父亲的会对这个儿子有多少关爱。 “既然殿下无事,就让殿下好生歇息着。”林老夫人十分伤怀。令人去叫了几个服侍的下人进来,对一脸呆滞的七皇子道“殿下乖乖地,睡吧。” 七皇子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眼神空洞坐在塌上,一点也不关心身边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林老夫人似乎早习惯了他这幅模样,并不以为然。 刘小花在一边,等她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