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讪讪道:“想起来后头炉子上还温着补药,我忙得昏了头,放在上面就过来了,也没有叫人去照看。” “这点事都还要吩咐的话,那些人也不用再在七皇子这里呆了。”老夫人皱眉“你就是瞎咋呼。看看,吓着别人!” “没有吓到。我胆子大着呢”刘小花一派娇憨,看了一眼老夫人的手。她手上戴着的戒指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黑黑的,里面有浮光游走一闪而过。 这样人家的夫人,一点事情也没有做过,哪怕有了年纪可手又白又嫩,没有半点粗糙感。可刘小花十分不适应被人这样亲切地对待。不自在的样子,问:“林大人说,大先生叫我来跑腿的,不知道大先生现在哪里?我怕去迟了大先生会骂。” 老夫人恍然道:“看我,只因一看见你就喜欢,竟然把这茬给忘记了。厉大先生在七皇子那边。”说着到也不留她,招手叫个下人来“把小娘子带过去七皇子处。” 刘小花走出了大厅,又摸了摸自已的脸,问引路的小丫头“我脸上可有什么脏东西?” 小丫头回头看她,‘扑哧’一声笑起来,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给她看“你这是蹭了锅灰吗?竟然这样去见林老夫人,也太失礼了。还好是老夫人,要是别人看不治你个冒犯之罪。” 刘小花连忙伸手摸了摸,果然有黑灰,可能是在药铺的库房里头就蹭到了,松了口气,也不由得赧然“我是做粗活的,难免脏一点。” 七皇子府到也并没有像刘小花所想的那种‘白玉为堂金做马’的奢华,反而异常的简朴。 刘小花边走着,边好奇地问丫头“姐姐,七皇子得的是什么病啊?”还怕小丫头不肯多说。 小丫头却一点都不忌讳,大声说“傻病呗。” 刘小花连忙拉她,小心四处打量,对她说“仔细给人听见,他可是皇子呢。” 小丫头掩嘴笑,分外俏皮“得了吧。你别怕,别人听见也没什么。七皇子这病啊,全天下恐怕也没有人不知道的。他从出生就是个傻子。圣帝陛下先也找了许多圣手给他瞧,可都说他这个是天残,缺魂少魄,药石无治。这辈子是好不了的。圣帝陛下先也是十分怜惜他的,可时间久了,看着他难免难受,就把他迁到田城来了。” 又感叹说:“你说吧,也是奇怪。为什么会生就是个这样的人呢?有人说,是因为雼妃本来是生不了孩子的,她为了产子丹药吃太多,吃坏了身子,才害了七皇子。可大皇子不也是雼妃生的吗,怎么就生龙活虎的?” 说到这里,她到是突然停了下来,连忙捂着嘴,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四处转,跟偷了东西的贼似的,伸头脖子四处看。声怕有人听见一样。 见真的没有人才松了口气,小声对刘小花说“圣帝下了令,不许提大皇子。宫里许多人因为没守好口禁,被砍头的。管事虽然不管别的事,可对这个却看得严,要是被人听见,我少不得要挨板子。你可不要跟别人讲我给你说这个。” 刘小花郑重点点头,答应不告诉别人,小丫头才放心。不过之后却不肯多说什么,步子也快了起来。 刘小花却是有些遐思,原来,刘二还有个兄弟。 觉得人生真是奇异。人死了,自已对他的了解却越来越多。 两个去到大皇子住所,正要进门就遇上了往外走的厉大先生,七皇子府那个管事陪同他,从里面出来,像是已经看完了诊要走了一样。 厉大先生一见到刘小花,立刻问:“瞧过林老夫人了吗?” 刘小花点头“见是见了,可我不懂得看病。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过来了。” 厉大先生松了口气,说:“那就行了。”也不提给老夫人看诊的事,而是对管事的道:“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徐张还是笑吟吟“不送。” 厉大先生也不跟他计较,对刘小花说:“走吧。”调头就急匆匆向外去。 刘小花一头雾水,她来了一趟什么也没干。 可是现在能快点离开这里,到是让她心中轻省了一些。也不再多问什么。她这样没根没底像飘萍一样的人,在这种大门户里实在是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半路上厉大先生好几次停下步子,想跟她说什么,但看看四周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步子更快了些。 两个人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