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绯面色阴沉,胸腔内积攒着滔天的怨气,她发疯似的拍打着阮悠,想要叫她闭嘴。 阮悠再也承受不住,被她推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她连抬手阻拦的力气都不剩。 “住手!快住手!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何嫂又气又心疼地冲上来推开姚绯,将阮悠护在怀里,语带颤抖:“你在发什么疯啊?” 天知道她看见小姐被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有多么心疼,听说她们去度假的地方发生了雪崩,小姐差点就回不来了,她急得什么也顾不上,连忙往医院跑。到了病房却没见着人,她便一层一层的找,终于找到最顶层,却看见这样令人寒心的一幕。 “你胡说!你胡说!” 姚绯面色狰狞地朝阮悠吼着,手指着她不停打颤。 阮悠沉重地闭上眼,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无论再美丽的人,也有如此丑陋的时候。 何嫂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看着姚绯,轻轻摇着头:“你要是不信,就回去问问那个人,问他当年究竟做了些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我在阮家快三十年了,先生那么好的一个人,被误会也不解释,他是心疼你啊!” “他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好心好意照顾你家人,你就这样对他?!” 姚绯愣愣地摇着头,一步步后退着跌坐在地,她将脸埋在手心里,声音哽咽:“不是的,不是的……” 何嫂默默叹了一声,将阮悠从地上扶起来,二人相携着离开。 她想带阮悠回病房,可阮悠却坚持去手术室门外等着,无奈之下,只有依她。 何嫂扶着她在长椅上坐下,阮悠头靠在她肩上,微微闭着双眼。 “里面……是江家那孩子吧?”何嫂缓声问。 阮悠轻轻点着头。 何嫂轻叹了一声:“小姐,在阮家除了先生,我是最盼着你好的人,原想着,你要是和那孩子不成,我就替你物色一个,怎么着也得让你有个归宿,可眼下……” 她目光微滞:“我从先生还在读书时就来了阮家,一待就是那么多年。先生他是个好人,我看得清楚,他最宝贵的就是你,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幸福,只有你幸福了,他才能瞑目。” “不要去管那个给你幸福的人是谁,只要记得,先生的愿望是什么,如果他知道你这样委屈自己,他也会难过的。” 何嫂声音里揉了些哽咽的意味,引得阮悠也是鼻头发酸。 她抬眸望向手术室的大门,看不清里头景象,双眼愈发模糊。 简逸之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大概是处理好了接下来的事宜。过了一会儿,展叙也回来了,身边还带着悦姚。 他们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可她一句也听不清。 意思逐渐模糊,最后只看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听见那声飘渺得像是从极遥远之地传来的“手术成功”,她终于支撑不住,彻底倒在了何嫂身上。 * 阮悠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 “悠悠怎么还没醒啊!?这都躺了多久了,再叫医生来看看吧?” “你别急,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的,倒是你,情绪波动别太大了。” 有人附和着:“叶黎说的没错,你这都快生了,还跑来凑什么热闹?” 是陆致的声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