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吧。” “小锤子!”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白石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大伙都这么叫我。” 白石冰愣了一下,只听一个工友说道:“徐虎,我们可没这么叫过你啊。” “小锤子”笑了笑,说道:“这是我的绰号……咳,咳……我大名叫徐虎,双人徐,老虎的虎,正龙拍虎的虎。” 接下来,徐虎讲述了他们如何在毫无防护措施的矿井里工作,现在检测出矽肺后,每个人、每个家庭都陷入空前的困境,一百三十一个工人至今没有拿到一分钱补偿,很多人因为没钱已经停止用药。最后,他还建议姚笛和白石冰到他们村看看,整个村基本上没有生气了,笼罩在一片凄云惨雾中,“我们村就在东阳江边上,小时候我们经常去游泳呢!”他最后强调道。 “东阳江?”姚笛问道,“你们是宝龙区的?” “嗯,对。” “这里面,好像你是最年轻的啊。” “我今年二十七。” “在矿上干了几年了?” “八年啦。” “你是他们的头儿?” “不敢不敢。”徐虎说道。 其他几个人却吵吵道:“他就是我们的头,我们都听他的。” 说着话,果然又来了几个记者,有报社的,有电视台的,都是外地媒体,他们来了之后立即展开采访,大门里面的保安队长熊力慌乱地拨打老总电话报告最新进展,不过,电话还没打通,雷天横就回来了,一辆沃尔沃在人群后方不停地按着喇叭,工人们一看,立即精神抖擞起来。雷天横虎着脸走下车,白石冰和另外几个摄影摄像记者一齐将镜头对准了他,他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记者们呵斥:“谁让你们来采访的?哪个让你们来的?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记者不准采访这事。” 白石冰问道:“你跟谁说好的?” “你是哪个电视台的?” “顺宁电视台。” “真反了你们了,我刚刚为顺宁投资了四个亿的公益项目,你们就来搞我!” 白石冰还想顶撞几句,姚笛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附耳对他说:“别忘了,你是记者,你是来记录的,不是来辩论的。” 徐虎说道:“雷总,你又不是没钱,你都能投四个亿搞公益,为什么就不能赔偿我们呢?我们是一百三十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我们一垮,几百号人就跟着喝西北风了。” “徐虎,你是徐虎是吧?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们,你们越是叫记者来,我越不会赔偿你们。我凭什么赔偿你们,你们在我这儿干过吗?” 一个叫刘晖的维权工人说道:“雷总,做人不能太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雷总,我们这些人半条命已经埋土里了,还怕被你弄死?” 雷天横烦躁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不耐烦地说道:“就你们八个人过来的?” “是。” “其他人呢?” “在家里养病,都走不动了。” “你们先回去,我跟公司几个经理开个会商量一下,三天后给你们答复。” “雷总,你又要金蝉脱壳啊?你让我们等了好几个月啦。” “既然等了好几个月,那也不差这三天吧?” “不行,一天,最多一天,我们明天就要你答复。” “好,明天给你答复。明天我到哪儿找你们?” “还是我们找你吧。” “你们来回也不方便,我去找你们。” 那一百多人在家养病是真,更真实的情况是,他们往来一趟市区很不容易,奔波了几个月,他们都已心灰意冷,身子骨也经不住折腾了,于是便委托徐虎等八人帮他们维权。 徐虎将他们所住招待所的地址告诉了雷天横,雷天横摆摆手说道:“都散了吧散了吧,我明天一定去找你们,赶紧把这棺材给抬走。” 围观的人群渐渐离开了,雷天横早已进了公司大院躲了起来,几个维权工人怅然若失,刘晖说道:“徐虎,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不整出个结果来就绝不走吗?” “你们也看见了,他都说了,我们不该叫媒体来。这事我们本来就理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