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怎会……” 三老爷察觉出自己的失态,猛灌了一口,呛了一声,人咳嗽了起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南枝撇过脸去,心里也不大瞧得上三老爷这窝囊做派,他好歹辈分摆在那儿,若是个明白的便该知道,不犯大错,齐敬堂不会拿他怎么样。 “三叔慢一些。” 好一会儿三老爷平息下来,神色讪讪的,实在挨不住只好先开了口:“昨夜是你五弟不懂事,我已狠狠教训了他,如今他也关在房中自省,三叔保证往后这此类事再不会发生,回去后我再好好教训他一顿,一定让他记住教训……” 齐敬堂落下一子:“五弟还是少年心性,易受人挑拨,既已罚了禁闭,三叔也不必苛责。” “是,是……” “只是我齐家家风严谨,搬弄是非的口舌之辈,我齐家容不得,宠妾灭妻之辈,我齐家亦容不得,府上的儿郎姑娘,还要娶妻嫁人,名声最要紧三叔行事时,也要为小辈们考虑些。” 三老爷走出积雪堂时已是脸色发白,下人见状忙要扶他,却被三老爷拿袖一甩,叹了一句“贱妇害我”,而后便怒气冲冲地加快了步子回了三房。 三老爷走后,齐敬堂将圆石叫起来,吩咐他去传晚食,并让他添副碗筷。 南枝听得蹙眉。 齐敬堂知道她担忧什么:“圆石知道分寸。” 南枝抿了抿唇,不敢再说什么。 饭菜端上来,齐敬堂让南枝坐下吃,南枝没有再推辞,捧着碗低着头,扒几口米饭在嘴里,嚼上好几下才咽下去,偶尔伸筷子,也只夹自己面前的那盆银鱼豆腐。 “小蝶说你今日只吃了半碗粥。”齐敬堂道。 南枝筷子顿了顿,想描补解释些什么,齐敬堂却并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夹了几样菜放到她碗中,南枝拿眼扫了扫,竟然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菜。 她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道她的喜好的,或许是问小蝶,或许是其他,看着碗里,起半边儿的各样菜式,让她有一种被被人照顾的错觉。 “多吃些,待用完了饭,我带你去花园里转转。” 这碗里的菜每空一些,又会被加上几样,直到齐敬堂见她是真的饱了,才叫进来小丫鬟将饭菜撤下,而后南枝提了盏灯笼,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院子朝花园里走。 天色已黑了,好在今夜的风并不算凉,南枝跟着他走了一会儿,身上反倒走出来些热意,月色轻盈,南枝抬起头,望着身前那高而挺拔的身影,风将手中的提灯吹得有些晃,地面上两人的影子叠合在一起。 南枝看着他被风吹起的衣摆有些出神,她知道他今夜带自己出来,是有话要说,她也不知是何滋味,心中有种奇异的拉扯感,酸酸胀胀的,却算不上疼,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他这个人,甚至比起别的主子相处也算舒适,只是喜欢这种东西却万万谈不上。 毕竟就像现在,她大多数的时候,只能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她不是那种心有妄念的人。 一路走到假山处,这里曲径通幽,很算得上僻静,南枝觉得他的步子缓了许多。 “待日后新妇进门,我会将你放回良籍,给你一个高一些的身份,纳进府里做个良妾,抬作姨娘,日后你生的孩子虽不能继承我的爵位,但我也会尽我所能地去替他安排好,请名儒教习,科举入仕,绝不会让他受欺压,当然你若愿意,可以养在自己膝下,至于主母,我会挑个合适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停住步子,转过身来看向她:“我说这些,是想让你少些顾虑,安心到我身边来。” 他伸手将她轻轻拉过来一些,“除了我身为侯爷不得不担的责任,其他的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我会尽可能地答应。” 南枝一时怔住,没有想到他会替她安排得那么长远,说不触动是假的,只是这些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正思忖间,互听前面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她忙慌乱地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