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的老臣见卫王要动真格的,连忙大叫出声。若伤了宋家嫡子,这还了得?! “今日本王不给这姓宋的一点教训,真以为我堂堂皇子,还怕了他们宋家。你们让开,都给我滚开!”杜恒宇呵斥几个老臣,挥剑要砍过去,宋允墨面不改色,老臣们纷纷捂住眼睛别过头。 电光火石间,杜恒宇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擒住,紧接着“哐当”地一声,剑便掉在了地上。 他目瞪口呆,一红衣女子跪在他身旁,低声道:“卫王,民女得罪了。” 六曲把宋允墨拉到身后,他胆子没夙玉大,不敢直接对卫王动手。但是卫王要是再敢砍公子,他也豁出性命去了! 杜恒宇正欲发作,看到神色不悦的谢金泠和一个戴着帏帽的人走过来,酒立刻清醒了一半。 禁军和在场的大臣们纷纷松了口气,用看救星一样的目光看向谢金泠。 “太傅。”杜恒宇抬手拜了一下。谢金泠是皇上亲封的太傅,太傅意为天子之师,连皇帝都要敬重几分,更别说是皇子。 谢金泠几步走到杜恒宇面前,慢慢说道:“此马来历特殊,悠关两国,还请殿下暂时压下委屈,等皇上回来再行定夺。否则这伤马之罪,禁军众人恐怕十条命也担当不起。殿下若真是义愤难平,非要斩马,不如自己动手,这样就算皇上怪罪下来,也可免旁人死罪。” 禁军众人听了,连忙匍匐在地,高呼道:“请殿下留小的们一命!” 这时,兰君走上前,笑着说:“四哥,其实小黄没那么难驯。若您要骑,不如臣妹教您个法子,您可以……” 岂料她话还没说完,杜恒宇便把满腔怒气发在她身上,打了她一个耳光。 打完之后,连杜恒宇自己也愣住了,四下皆惊。 兰君只觉得脸上像火烧一样,帏帽掉落,整个人都要摔倒在地。 幸而,一个怀抱稳稳地接住了她。她捂着脸,垂着眼眸,被打出了泪水,挂在眼睫之上。 宋允墨抱着兰君,抬起手却又不知所措,整颗心隐隐有些慌乱。 杜恒宇借酒壮胆色:“凭你也配叫我四哥?你母亲不过是最下贱的歌姬,而你是个来历不明的贱种!” 听了杜恒宇的话,宋允墨收紧拳头,刚要挺身跟杜恒宇理论,兰君忙抓住他的衣襟,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他的怀抱。 谢金泠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卫王,再次坚定了绝对不能让皇位落到此人手里的念头。太子再不济,至少是个任君,卫王暴戾凶狠,没有半点手足之情。若他登基,太子和洛王都要遭殃。 兰君纵然是一边脸红肿着,也无损她春花秋月一般的容貌。她再不管杜恒宇,而是矫健地越过栅栏,挥开上前来阻拦的禁军,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凑到黄骠马的鼻子底下。不过一会儿,黄骠马竟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戒备的目光也温柔了许多。 兰君轻笑着,摸了摸黄骠马,而后一跃上了马背。黄骠马原地甩了甩尾巴,并不排斥马背上的少女,反而目光如电地看着杜恒宇,像是示威一样。 马场上顿时鸦雀无声,连杜恒宇都瞠目结舌。黄骠马堪称是马中之王,而马背上俯瞰他的少女,竟陡然生出一股力压千军的气魄。 “小黄嗜甜。卫王只需喂食它一些甜物,让它放下防备,再驯服就容易许多了。”兰君拍了拍马背,黄骠马就在马场里悠然自在地走了起来,踏地有力。 众人兴致勃勃地围在栅栏边,交头接耳地议论,早就把气得七窍生烟的杜恒宇抛在了一旁。 兰君跳下马,把马缰交给马倌,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让他把马牵走。 “慢着,谁允许它走了?”杜恒宇高升喝道。 “卫王殿下。”兰君走到护栏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清的声音说,“我奉劝你一句,自己没本事,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杜恒宇愣住,随后勃然大怒。兰君却在他面前跪下,一只手扯着他的手臂,一直手捂着脸,大哭道:“卫王,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你说不喊四哥我不喊就是了。可我不是贱种,你不能这样说我的母亲!” 所有人都不知道忽然发生了何事,卫王又要打公主吗?这时,忽然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还没等杜恒宇抬起头,膝盖上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整个人跌跪在了地上。 庆帝气喘吁吁地怒视着他。虽然他上了年纪,但年轻时候毕竟是文武双全,底子还在。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