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 苏妫摊开右手,她看着斜洒进来的阳光在手里雀跃,都说秋日里的日头毒的紧,怎么此刻却觉得温柔翩翩? 车子忽然一顿,苏妫下意识用手护住银子,她身子往前倾了下往外瞧,透过轻薄的纱帘,她看见姜之齐下了车,正朝这边走来。 “七娘,快到长安了。”姜之齐白了眼季燃,他直接走到车侧边,低头冷声道:“咱俩一会儿直接去宫里吧。” “不去。”苏妫轻抚着女儿新生出来的绒发,淡淡道:“你不是做梦都想见他么,有我在岂不是会误了你的大事?” 姜之齐仿佛没听懂苏妫话里的嘲讽,用手掰开车窗,盯着苏妫,冷漠道:“恐怕你不在,父皇连见都不愿见我。” “你真以为他毒死我后,就能立你当储君了?”苏妫不屑地摇摇头,她将银子安放好后下车,伸了个懒腰后看着姜之齐,掩唇轻笑:“马上就要到女君山了,我要去看姐姐,三爷你去吗?哦,你压根不敢面对她。” “你!” 姜之齐一甩袖子,头也不 回地往前走。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这女人总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并且能用钻心透骨的话呛他,让他无论脸上还是心里都不好受。快了,快了,恐怕这个冬天过去,就再也不会有人敢逆自己的意了。 原本还熙熙攘攘的官道,随着姜之齐的离开,瞬间变得空寂冷清。 “其实你不必讽刺他。”季燃并未离去,他走在前边带路,淡淡说道:“我感觉他这个人,很记仇的。” “事到如今,我还怕他?” 上山的路不好走,苏妫便将季燃的剑当做拐,她弯着腰稍作喘息,地上是用打磨好了的青石板铺成的阶梯,蜿蜿蜒蜒一直延伸到女君庙。 “你姐姐生前肯定是个好女人,不然你怎么会一 回来就先看她。” “姐姐是好女人,你说对了。”苏妫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好在这一整个山上都是桃树,倒也不必费什么心思,就能找到歇脚的地儿。“不过我来这儿,是为了见另一个女人。” 季燃皱眉:“见谁?” “见我。” 这时,只见从桃林中缓缓走出个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女人,她径直走向苏妫,跪下磕了个头后,这才将披风摘下。窈窕的身段,清丽无辜的脸,不是巧颂是谁。 “夫人,许久未见了。”巧颂在长安养了两年多,倒又变水灵了,不知是不是曾经历过戍边的磨炼,使得这个江南女子多了些从容,少了些矫揉,她看见与苏妫并排而站的季燃后,并不吃惊,只是福了一礼,恭顺道:“原来纪侍卫也在啊,妾身有礼了。” 苏妫忙给季燃使了个眼色,这男人立马会意,忙四下去查看有无人跟踪过来。 “巧颂妹妹,这两年在王府过的可好啊?” “还行吧。”巧颂坐到苏妫跟前,十分乖巧地替苏妫掐肩揉腰:“两年前我 回来后,对萧氏说是你将我从西州赶 回来的,她听了后非但不再针对我,反而更疼我了呢。” 苏妫想起王府那个尖嘴猴腮的萧妃,冷笑数声:“那你取得她的信任了吗?” “起先她是不信的,可当我依照您教我的话告诉她,咱们家大小姐好像并非三爷的女儿,她就完全信我了。” “做的不错。”苏妫点头,她覆上巧颂的手,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季燃,微笑道:“那我交代给你的事,你查的怎样了。” “当年毒死王妃的,确实是萧氏,不过她还有同谋。” 苏妫眼神越发冰冷:“是王若兰吧。” “您,您怎么知道?” 巧颂登时愣住,这两年她为了完成苏妫交代给她的任务,可是不知使了多少心思,怎么瞧夫人这般淡然神色,仿佛早都知道了似得。 “我十多年前就知道了。” 苏妫不会告诉巧颂,当年就是纪大哥告诉她姜之齐和王若兰之间有龌龊。 毒死姐姐的醉生莲是出自皇宫的,当时她想着这事如果不是姜铄干的,那肯定就是元兰为了打击她,才毒杀姐姐的。可后来她跑去王宾府上求助,分明看见屏风后躲着个穿锦鞋的女人,那女人字字诛心地提醒王宾,不要管苏婵的事。 那最后就很好想明白了,放眼整个长安,深恨苏氏姐妹的,只有王若兰了。 “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做了王若兰和萧氏的中间人。”苏妫深吸了口气,冷声道:“醉生莲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在王府,是谁,谁帮王若兰送给萧氏的。” “是,”巧颂结结巴巴,犹豫了番,终于说道:“不管您信不信,我还是要告诉您,是您娘家来的大管家,白瑞。” “他?” 大惊之下,苏妫猛地起身,她怀疑过无数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