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齐的腮帮子都要鼓起来了:“是又怎样!” “所以啊。”季燃又给发愣的苏妫喂了口汤,淡漠道: “我觉得跟你俩在一块,仿佛能记起很多事。” 姜之齐身子一震,他的醋劲儿更重了:“实话告诉你吧,就是我害的你,求求你赶快打我一顿报仇,打完就请你走吧。” “不。” “你说什么?” 季燃淡淡道:“在想起从前的事情前,谁都赶不走我。” “你,你,”姜之齐眼睛瞪得老大,咕咚一声将瓷碗惯道桌上:“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赖皮!”男人手在空中乱指:“这是我家,你看清楚了。” “哦。” 姜之齐又将怀里的苏妫往前推了下:“这是我老婆。” “哦。”季燃淡淡地瞅了眼苏妫,说道:“说不定她以前是我老婆呢。” “哈哈哈。”这半天听的,倒把病人给弄乐了,苏妫一面看面无表情的季燃,一面又仰头看气急败坏的姜之齐,笑的花枝乱颤:“我看呀,干脆咱们三个一起过得了。” “扯淡。” “胡扯。” 两个男人同时说话,又同时相视一笑。十多年了,没想到他们三个竟然会有这么……“和谐”的一天。 *** *** 半月后 天慢慢变暖了,河水早已解冻,岸边的柳树开始冒出嫩绿的新芽,山上的桃树也生了花苞,只等的一场春雨,彻底复苏。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透过窗,苏妫往外瞧去,那个常年黑衣的男人正在练剑,他的身法果然比从前更矫健,不知是不是因为忘了情,每一招都狠辣无比。 门忽然被人咚地一声踹开,来人阴沉着张脸,头发乱糟糟的,下巴生出的青须也未刮干净。 “去他妈的,又开始给老子示威了。”姜之齐两手捅在袖筒里,垂头丧气地走进来,他没好气地坐在炕边,自顾自地骂娘:“弄得人哪儿都去不了,天天得在家蹲着。” 苏妫翻了个白眼,用脚蹬了下男人,冷哼道:“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满肚子坏水儿的。” “你,”姜之齐气急,正准备转身跟苏妫理论几句,他忽然察觉到这女人刚才是用脚蹬的他,男人不禁喜上眉梢:“你的腿能动啦?” “嗯。” 苏妫笑着点点头,其实她身上的毒在两天前就散的差不多了。 “那你,”姜之齐垂下头,沮丧道:“是不是就要和他走了。” 苏妫笑着起身,她看到这男人的袍子上沾了些土,很自然地替他拍去。 “大齐。”苏妫附上男人的左手,他的手早都不像十多年前那般保养的细嫩,很粗糙,上面还有许多的小血口子,每年冬天都会起冻疮。“你说的对,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难免不会吵架,怨恨。” “七娘,你”男人有些激动。 “你先听我说完。”苏妫笑着按住男人,柔声道:“他 回来时,我纠结了,特别痛苦。可当我被九苑勒住脖子快要死时,我终于明白什么才是对我最重要的,大齐,我们的家” 就在此时,外边忽然吵哄哄的,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太监声音凭空响起:“三爷,苏姑娘,老奴常俊来传皇上的旨意了。” 姜之齐苏妫面面相觑,常俊怎么这时候出现?按照以往的惯例,常俊应该每年的中秋前后来,除了传达皇帝恩典外,还得赏苏妫十巴掌,年年如此,这次怎么四月就来了? “七娘,快。” 姜之齐手忙脚乱地帮苏妫穿衣服、穿鞋,连抱带抗地将女人弄出屋子,还没看清常俊在哪边,他就急忙拉着苏妫跪倒在地。 “儿臣携苏氏,恭听皇上圣谕。” 苏妫没好气地白了姜之齐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无论在做事还是待人,都变了许多,唯独对于来自长安的帝王,一如既往的怂头日脑。 常公公还是老样子,虽然上了年纪,皮肤仍如三十许岁人一般紧致,而这两年越发的唇红齿白了些,穿衣裳也总爱拣那些艳丽亮俗的料子。 这中年太监淡淡地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一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