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精通,等着将来出嫁或者和亲,相夫教子、兴国安邦。 可惜,她走的并不是这样一条路。她走了所有的皇室公主都不敢走的路,学了她们不敢学的武艺,嫁了她们不敢嫁的人,做了那么多出格的、招人怨憎的事,她若是有一丝后悔,便是等于将此前的整个人生——十六年的所有通通否决。 不,不该是这样。 若她可以预知现在,她便不会如此痛苦,若她早知世事无常,便可以做到清心寡欲,她做不到,这是她的软弱和无能,也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是百里婧。 赫,婧小白从来都没有变,还是原来的那个婧小白,只是你们看待她的眼光变了,开始从你们的角度思索她开不开心,想着她遭受了那么多的苦,应该早日为她扫除障碍,可那些所谓的“障碍”,就是她生命里难得的平静,她应该惜福,应该知足。将我心,换你心,其实,这是不对的,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代另一个人受苦。 她兀自哭得颤抖,木莲环着她的肩无声地轻拍着,耳朵却听到有脚步声跨进了门槛,那人都不需要通报,直接问道:“她怎么了?受伤了么?!” 是墨誉。 语气十分急迫,竟用起了质问和责备的口吻。 木莲转头朝他看去,见墨誉还是那一身蓝色便服,少年的脸上是藏不住的焦急和关切,干净的眸子注视着哭得伤心的百里婧。 木莲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墨誉被看得很不自在,上次遭木莲这么一讽,他将心底的秘密尽数暴露,现在任何心思在木莲的目光下都会原形毕露似的,什么都藏不住。 墨誉这次来,确实是听说墨问遇刺,所以担心地过来看看,但见百里婧在那里哭,他便什么都忘了,若是向来强势寸步不让的女孩突然哭了起来,那定是受了无限的委屈,无端地就戳中了心里那个隐痛的地方,他的担忧和关切一股脑儿都表现了出来。 “我大哥伤势如何?”墨誉恢复了几分淡定,又问道。 然而,百里婧哪里有工夫搭理墨誉,木莲冷冷道:“四公子坐会儿吧,太医还在里面蘀大公子诊治,公主也乏得很,不大想说话。” 墨誉于是在桌前坐了下来,目光时而看一看烛光摇曳处近在咫尺的人,时而注视着被纱幔和屏风阻挡住的内室,丫头们还在匆忙地进出。 孙太医忽然打起了帘子,道:“婧公主,驸马醒了,似乎想同您说话。” 百里婧抬起头来,蓬头垢面的,哭得眼睛红肿,她用绢巾擦了又擦,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入了帘幔,墨誉站起身目送她进去,喃喃道:“好好的一个人,竟哭成了这副模样……” 木莲冷笑了一声,为他倒了一杯凉茶,讽道:“可惜不是为的四公子。” 墨誉脸一红,故作不在乎道:“我知不是为了我。” 木莲从墨誉的话里听出了几分自嘲,也没有心思反驳他,便不再应答,只是这相府里头乱的很,驸马初醒,她也不能离了婧小白,不知主子那里境况如何,如此多的箭矢齐发,暗杀当今驸马,誓必遭到朝廷彻查,稍有差池便满盘皆输。 更可怕的是,病驸马未死。若之前只是惹了他,此番誓必惹恼了他,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奸人,会有何种报复手段……是针对主子,还是会对婧小白下手?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必须严加戒备。 “木莲。” 墨誉忽然开口道。 木莲从纷乱的思绪中被惊醒,茫然道:“啊?”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墨誉听了,一笑:“难得没有对我冷嘲热讽。我方才在外头的时候听说远山也中了箭,可太医们都忙着给大哥诊治,只请了个郎中给远山瞧着。我想着这恐怕不好,远山毕竟伺候了大哥这些年,你进去告诉公主一声,叫太医也给远山诊治一番,且保住他的命吧。” 依照木莲的个性,她恨不得远山死了才好,与病驸马一样深不可测的奴才,留了也是祸害。可墨誉说的有道理,她作为丫头不能反驳,只得掀开帘子进去找百里婧。 整个内室都是血腥味和药草的味道,扑面而来,异常刺鼻。 ------题外话------ 【每日小剧场】 墨问:→_→擦,万箭穿心好刺激!不过还好我没死,要不然就有人睡我的媳妇,抢我的床位,鄙视我神马肉都还没尝到! 琴妈:(无力状)大姨妈亲切地慰问了我,我流着血,乃们也应该流着血,这才公平……以后更新情况请看置顶的第一条留言,会提前告知亲们滴。罪人爬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