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让她知道,她在骗自己。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对谷妙语说:“我们没吵架,我们只是,分手了。” 谷妙语立刻说:“你待在公司别动,我这就去接你!” 晚上楚千淼被谷妙语接回家后就一头躺倒在床上。 她头痛欲裂,什么也无法思考。 欺骗,背叛,伤心,世间所有最负面的情绪一起袭击向她。 她吃了头疼药,躺下昏昏沉沉地睡。睡到不知什么时候,又昏昏沉沉地醒了。她喝了水,喝了粥,昏昏沉沉地把晚上的事情讲给谷妙语听。 她在谷妙语震惊和心疼的眼神中,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临睡过去前,她听到谷妙语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痛心疾首地说:“这家人是神经病吗?互相活得这么戏精?可他们戏精凭什么把你卷进去?妈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水水你做得对,他们家这么乱,你是该分手!以后离他们远点,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她听着谷妙语的话,嘴角弯了下,弯得心口疼。 她想她得赶紧睡着才行,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觉得“睡着”这东西可真好,它像一个城堡,能把希望忘忧的人藏在里面,在睡梦中一世安稳。 可终究是不能一睡不醒。 第二天早上楚千淼照常醒来。 拉开窗帘,窗外太阳照常升起,地球没有因为谁的伤心欲绝而一夜毁灭。 她也还有工作要做,有自己要养。项目也申报在即,原来她能悲伤的时间,也就一晚上那么多。 她走出房间。 谷妙语已经准备好早餐,对她欲言又止。 她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谷妙语犹豫了一下,告诉她:“也没什么,就是我早上下楼买早餐,看到了任炎,他在楼下待了一整夜,看到我就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走进卫生间洗漱。 一抬头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居然是肿的。她想真奇怪,难道是梦里掉泪了吗。 白天楚千淼在会议室里如常带着大家过申报材料。她都奇怪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仿佛昨天傍晚的事从没发生过。 开会时,她看到任炎从会议室外的玻璃墙外走过,走向他的办公室。 他来公司了。 于是趁着会议间歇时,她敲了他办公室的门,走进去,落落大方地叫了声任总,还对他很有职场礼仪地微笑起来。 她看到他紧紧蹙起了双眉,有那么一瞬他好像无法呼吸似的。 她一想到昨晚他们兄弟俩的每一句话,都会变得无法呼吸。她想原来伤心这事也是公平的,不会她一个人在痛。 她微笑着对他说:“任总,做完杰亨集团这个项目,我打算辞职。提前给您说一声。”毕竟是她自己承揽的项目,怎么也要做完。 他看着她,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开口时,他哑着声地问了句:“我们没办法挽回了吗?” 她冲他笑:“嗯。没办法挽回了。” 又提醒他,“任总,上班时间,我们不适合谈私事。” 该怎么挽回呢? 原谅他的欺骗,继续做他们兄弟共有的女人吗?即便她不是,可他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一定曾经觉得她是吧。否则谭深的名字怎么那么不能提呢。 所以怎么挽回呢?她不能为了爱情,连尊严都不要了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