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做的饭最好吃。”二蛋嗓子跟破锣似的,一脸戒备。 聂卫民向来最会做表面工作,拿着扫把就开始扫院子了:“外婆,您看我们很听话的,我们可以照顾自己。”摆明了的不想要。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何兰儿就说:“我瞧这仨孩子都好着呢,不论大来怎么样,小时候是几个孝顺的好孩子,只不过就是苦了你,要养大他们,咋办了,妈是真想为你分忧啊。” “行了,您还没开始换水土了,只操心好自己就行了,这儿虽说没有斗争,但是边疆的气候可不好熬,到了农场,一定操心好您的身体,因为您身体健康,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陈丽娜照例不会跟自家妈说什么,而且基地的规定,就算来探亲的,顶多过一夜就得走,第二天就把自家妈给送到农场去了。 先见过陈丽娜和聂博钊那齐齐全全的日子,再钻进农场的地窝子里,一看顿顿都是包谷面渗子窝窝头,才知道二闺女的日子,那真叫干部家的日子。 不过,好在王红兵是农场的副场长。 一进门,先招了一帮子正在牛棚里改造的大学教授,植物专家们,就来陪着陈秉仓喝边疆特有的苦砖茶,陪他聊天,给他们讲他们这些人给下放,在牛棚里劳改时的趣事儿。 要说在齐思乡,老两口没给斗死,他们以为,因为一个老太爷,自己受的苦已经是世间少有的,这会儿一听这些专家学者们比他们还惨,一样要挂牌牌游街阴阳头,才知道自己当初还不算太惨。 两口子这才算是,在给斗了半年多,九死一生逃到这鸟不拉屎的边疆之后,终于由衷的,露了个释怀的笑脸。 这天,陈丽娜开着车才从农场回来,迎面就碰上刘小红和刘小刚俩兄妹在路边等着搭大卡车。 一个脸黑黑的男人,因为长相,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刘汉的兄弟。另外还有一个女的,牵着刘小红的手。 “陈阿姨,再见啦,我们俩要回老家去啦。” “哦,这俩是你家亲戚?”陈丽娜问说。 刘汉兄弟说:“是咧。”另一个说:“领导,俺也是。” 陈丽娜顿时就起警觉了:“咱们刘工是四川人嘛,你们要回四川?”那女的是个河南口音。 “是咧。”这俩人同时说是,但口音完全不同。 眼看大卡车来了,刘小红还笑着跟陈丽娜挥手说再见,跟着她叔叔和那个妇女就上卡车了。 “这闺女恁小,俺还跟你大老远的来呐,真的,恁小了,不值三十块,你再找俺五块钱。” “琅个,你要嫌小,我再找别家,我就不信了,这么招人爱的闺女能没人要。”大卡车摇摇晃晃,刘汉兄弟和这黑脸妇女两个悄声叽咕着。 因为刘汉已经离开基地了,刘小红俩兄妹的去留确实成了问题,这不基地通知他老家人来接嘛,于是他们远在四川的叔叔来接了,俩人当然高兴,还以为能回四川老家了呢。 结果,大卡车走着走着,后面同时追来几辆大卡车,一辆小汽车直接从后面赶超,一个回打横停在路中间,就把大卡车给逼停了。 同时,治安队长秦胜带着人就上车了。 “刘家兄弟,你说这女的是你家属,那我问你,你们的结婚证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