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陈虎传来消息,严瀚气急败坏告假出了宫。”徐禹谦微低了头,在她耳边说着。“如今满京城中都在传是他强要了宋惋芯,宋惋芯性烈自尽,许家人俱他权势不敢多言闭门谢客,他是急着回去压下风声,并要给御史那施威了。” 果然事情很顺利。 惋芷想了想,扬着笑与他道:“四爷,谢谢您,最后还是给她留了份名声。”如若他不是顾及宋惋芯是宋家女,应该能制造严瀚更难忍的舆论。 “傻气。”他轻轻掐了掐她的腰,目光缱绻。 两人相视而笑。 齐妈妈远远跟在夫妻俩身后,捧着账册心情有些复杂。 不知是否她多心,近来太太寻她的次数有所增长,而四爷待她却还是温温的,让人摸不透他是否还在生气。 后园湖面上,已萌发的荷叶小片小片舒展在波涛中,阳光照耀间便与水波相连泛起银色的光。 惋芷慢慢在一层踱步,时不时侧头问齐妈妈什么,还会用手比划,双眼亮晶晶的,比外边的阳光还要耀眼。 徐禹谦倚在门边微笑着看她布置,脑海里已开始将她所说的勾画出来。 小姑娘意犹未尽的要上楼,徐禹谦此时大步上前,揽住她的腰不让去。 “照你这样比划太累,也不好记,我有更好的办法。” 惋芷疑惑的看他,却已被他打横就抱了起来,丫鬟婆子们忙低头,两人已出小楼。 回到书房,惋芷看着徐禹谦在画案上铺开纸。 “惋芷,来帮我研墨。”他不客气的指使着她。 惋芷挽了袖子,露出一小截细白手腕,顺从的在砚里添了清水,熟练磨起墨来。 徐禹谦执起细毫,不过片刻功夫惋芷便懂了他的意思,看着跃然于纸上的房间布局也激动起来。 “这里用纱帘,这里用十二幅的围屏,要百蝶戏花的,这里放花梨木方香几,椅子都用六方扶手的。”她兴奋的用手在纸上几处点着,“中间置掐丝琳琅三足的香炉,东边的敞窗…我记得库里有乌木镶大理石绘草木的罗汉榻,就放东边。到了夜晚在湖边围一圈的灯笼,倚榻望去,水映莹辉定似坠入在仙境。” 徐禹谦宠溺的看着她笑,按她的要求一点点绘下,在画到罗汉榻时,他抬眸去看她旋即又抿着笑低头落笔。如若是与她在榻上,那才能称为仙境吧…… *** 严瀚书房,他面色赤红,一掌拍在案上,怒道声:“竖子!” 他面前的几位幕僚相视半会,其中青衣者朝他拱手道:“此人虽是状元之才,行事却是极自负,最终也只能是拙计闹个流言蜚语,阁老实不必动气。” “极是,这等流言不过稍稍施威便压制住了,阁老息怒。”其它人附和着。 严瀚阴沉着脸,“是自负,还敢挡我查探,他挡得住?!” 幕僚们又一阵沉默,是觉这新科状元有些傻。 “如此行事,看来张敬并未好好教导,我只待他入翰林,慢慢磨他!”严瀚捏了捏拳头,便笑了,笑容阴狠。 那日承恩侯到底没有跟他说实话,只说是因为徐禹谦厌恶侄子挑事分了家,明明中间还隔着个女人。不过也是,这种叔侄抢妻的戏码是家丑,承恩侯哪里有脸提,就是不知那宋家女究竟是有多好的颜色了,让叔侄俩都念念不忘。 也好,起码知道这新科状元爷是一怒为红颜的性子。 严瀚笑了,幕僚心头松口气,觉得这两日他过于喜怒无常。 外边有人敲响门,得了通传后进来小厮装扮的青年递信上前。 严瀚接过信略读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