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难堪:“我做的孽,怎么都得受着。我看穿了余宣帝的真面孔,自然不会再被他欺骗,我找到了他藏起来的地图,趁机同他提出要来劝说容修,他放我过来,可是仍不放心,在我来之前,逼我服下了毒药。那毒药只有七天,七天之后,便会身亡,如今距离毒发还有四天,我一个临死之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骗你们?” 夕阳落下,收敛起最后的光亮,村子里的烛火相继点亮,房里二人坐着没动,月色斑驳,透过门窗照进来。 云意起身,并不做表态,她态度疏离的,将季心露送了出去。 “我有些累了,还请回吧。” 该说的都说了,季心露实在不知要做什么,怪只能怪她早年太不是人,以至于现在说真话,被人都当假话。 她沉默着往外走,刚到门口,忽然听身后扑通一声,回头竟见云意晕在了地上! “云意!” 季心露大惊失色,冲过去将她抱起,然而女人虽瘦小,要把她完全抱起来却是件难事。 她见她脸色白的吓人,吓的六神无主,抛下端庄,扯着嗓子哀嚎:“来人啊!来人啊!” 疫民们都住的近,很快有人过来,男人们把云意抱到床上,女人们则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大夫过来走进去诊断,凝眉先给她吞了颗墨色药丸,然后才吩咐人去煎药。 有人问起云意怎么了,大夫摇了摇头,如实告知是疫情加重了,于是男人们沉默下来,女人们则吓得哭出声。 一直以来,云意都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来这里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认定,自己死定了。 他们心如死灰,他们生无可恋,他们以为他们是被放弃的,到这里无非是坐吃等死。 可云意告诉他们,并不是这样的。 她给他们希望,让他们打起精神来,在她的带领下,他们甚至开始把这里当成家,尽管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这些天来,往岛上来的人数激增,料想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有云意在,他们心里就能吊着口气的想—— 你看,她还在,还没倒下,就有希望! 如今她的忽然跌倒,就像是信念崩塌,万念俱灰,每个人离开前,都如同死过了一遍。 云意并不知道这些事,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的时候还有点懵,看到季心露就彻底醒了。 “你怎么还在?”她撑着坐起身,声音沙哑的问。 季心露走过来帮忙,让她坐好后,又倒了杯水,云意手捧着茶杯,只觉得恍若梦境,非常不真实。 堂堂贵妃居然照顾她? 她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先喝点水润润嗓子,饿的话我给你留了饭,这就去端过来。” 云意看着她忙前忙后,缓缓眨了眨眼睛,她吃过饭后,才同季心露道:“谢谢贵妃照料,不过现在不必了。” 季心露了然,她搓了搓手,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你醒来之前,有人去了河边,从那里取回来的。” 顿了顿,她试探的问:“是容修写的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