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把季心露支开,才打开信件,来信确实是容修写的。 他的字和人一样张狂潇洒,龙飞凤舞般,尽显大气不羁。 眼前似乎浮现出男人的模样,云意心情忽然不错,嘴角浮起笑意,然而容修的笑,却又让她渐渐拧起眉头。 信上所说的事情,和季心露有关。 容修提到了地图,他说地图有好几份,可他一个字都不会信,还说季心露行为诡异,这次肯定又打别的主意。 从言辞之间来看,十有八九,他并不知道季心露被迫服毒的事情。 要不要告诉他呢? 云意陷入了纠结,她踱步走来走去,最终选择暂时不告诉,主要是因为,她并不能确定季心露话里的真假。 她有前科在前,杀夫弃子的女人,实在是令人胆寒,事情做的太绝,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云意决定再看看。 除了季心露,信的后面还提到了她。 自从她来了小岛,几乎夜夜他都会在湖边等她,只为了和她遥遥相望说几句话。 昨晚他同样来了,可是左灯右等没有等到她,他本想冲上来,又怕她生气索性作罢,故而早上又送了信过来。 男人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几分暴躁,云意笑出了声,拿起笔赶快做了回信。 她先就季心露安慰了一番,然后说到自己,没敢坦白实情,只说昨晚太累睡过了头。 云意差人去送了信,便去了大夫那处。 大夫见她过来,连连摇头:“不知如何说你才好,席大夫给你炼制的药丸,你全部分给疫民们吃,自己倒没吃几粒,若是吃了,还能到这步田地?夫人,算是我求求你了,以后多为自己考虑点,你为自己考虑,就是给我们活路。不然你若是出了事情,将军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云意失笑:“容修没有那么凶。” 没有? 他只是在你面前温柔而已。 大夫闷声不吭了,他慢吞吞的熬药煎药,云意被晾了会,主动走过去,道:“昨日你说药研制出来了,恰好可以让我试药。” “不行。”大夫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又被她激的怒气上涌,他把药材往桌上一放:“绝对不行。” “为何便不行?”云意出声道:“炼制的药有用与否,总是需要人来试药的,昨日我便同你说起试药的事情,你说会考虑的,怎么今日变得斩钉截铁,大夫上了年岁,自然是说话有声望的,怎么说不作数便不作数了?” 大夫被她伶牙俐齿气的胡子乱颤,还是咬紧了牙关,死活不松口。 “不行就是不行,说多少遍都不行。” “那我以王妃的身份命令你,让我试药。” “……” 大夫哭丧着脸,额头上挤满了皱巴巴的皱纹,他语重心长的开口,“夫人啊……” 正欲长篇大论,不料对上云意的手势,她明确的说:“别废话了,我决定好的事情,不会变的。” “哦。”大夫顺了顺胡子,闷闷的说:“那就下午吧。” “定在今晚。”云意皱眉说:“今晚我会来找你。” 试药其实风险很大,可她心如止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