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真的欺负她,他强压了满腹燥热下去,放了她起来。 两口子起来穿衣服梳头,秦春娇出门去厨房舀水。 才走到院里,她不由轻轻呀了一声。 原来昨儿夜里,下了半夜的雪,直到这时候还没放晴,天上仍旧搓绵扯絮一般的落着。 那窗纸上的光亮,便是这积雪的反光。 院中地下积着松糕厚的一层雪,竹篱笆上也盖着白白的一层。放眼望去,全村子的屋舍树木,都盖在了这一层白的下面。 四下寂静无声,偶有村人过去,踩在那积雪上,发出些咯吱咯吱的声响,反倒更添了几分静谧。 易嶟在院中,拿了一柄宽大扫帚,将院中的石子路给扫了出来。 秦春娇倒有些不好意思,她和易峋在屋里赖床亲热的时候,易嶟已经出来干活了。 她上前笑着招呼了一声,说道:“我和峋哥起晚了,劳烦你先出来做事了。” 易嶟停了下来,握着扫帚的双手冻得有些发红,倒是满脸的热汗。他擦了一把额头,也莞尔道:“没啥,大哥和嫂子才成婚,正是热乎的时候。厨房里有热水和热饭,嫂子去拿吧。” 这话说的,秦春娇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她低低应了一声,便绕道往厨房去了。 正在这时候,屋外走来一窈窕身影,停在篱笆门外头,喊了一声:“嶟哥,你开门!” 易嶟一瞧见她,原本就冻得发红的脸上,更热了几分。他顿了顿,说道:“你来干啥?”嘴里这样说着,却还是过去开了门。 黄玉竹披着蓑衣,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穿着老鸭黄的对襟棉袄,下头是一条桃红色的棉布裙子,裙摆上绣着蝶恋花,足上一双羊皮靴子,打扮的十分娇俏。 她挎着个竹篮,笑嘻嘻说道:“我来给春娇姐送货。年底了,我爹也让我带些东西给你们。” 易嶟说道:“嫂子才起来,去厨房了。你去大堂上等她,这儿冷。” 黄玉竹不动弹,满眼瞧着易嶟,高大的身躯立在雪地里,像一尊雕塑。他干活干的身上发热,周身不断的冒着热气,前头衣襟也松开了几颗扣子,露着结实的胸膛。 她眉眼含笑,低声说道:“你心疼我?” 易嶟脸上一热,低低斥道:“大姑娘家,说的这是啥话!也不怕叫人听见了笑话。” 黄玉竹那猫一样的眼睛微微吊起,她说道:“我才不怕呢,叫他们笑去!我说的都是实话,有啥可笑的?嶟哥,你说对不,你不心疼我吗?” 易嶟真是叫她弄得没了法子,将扫把换了换手,半晌才说道:“你太野了,我就没见过性子像你这么野的姑娘。” 黄玉竹上前了两步,轻轻拉着他的臂膀。易嶟下意识的挣了一下,没有挣出来,便就再不动了。 她低声说道:“嶟哥,我不是不要脸的女人。礼义廉耻我都懂的,但我就是……就是中意你……” 这最后一声,小的如同蚊子嗡嗡,但还是钻入了易嶟耳朵里。 他站着,不说话,也不动弹,心里却像煮开了的锅,上下沸腾翻滚。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姑娘当面跟他说喜欢。 秦春娇是只拿他当哥哥,赵秀茹粘着他那会儿也只晓得任性刁蛮的乱发小姐脾气。黄玉竹却像一只野猫子似的,时不时的伸爪子挠他一下,又时不时的来偎依着他,一时刁蛮一时温柔,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会儿,她又把心意摊开给他看了。 而他呢?扪心自问,他并不讨厌黄玉竹,甚至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想起她那双野性的眼睛,然后就会兴奋起来。 然而也因此,每当见到她本人时,他也就更加尴尬起来。 恰好这个时候,秦春娇从厨房端了水和饭出来,经过院子时,见到黄玉竹便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