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吃亏的人必定是苏梅词。 他慌忙上前,劝说道:“易公子,有话好说。二位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动手呢?苏公子是相府的少爷,若是在我们主人府上出了什么事,主人没法和相府交代,小的也要挨板子。求易公子看在我们家主人的面子上,放手罢。” 听了这一番话,易峋不为所动,苏梅词却醒悟过来了。 他竭力挣扎起来,嘴里嚷叫道:“你快放开我,我是相府的少爷,不是你这样的人能碰的!你若敢动我一下,我们老爷太太必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易峋冷眼看着他,这文弱的少爷在他手里,如同一只小鸡崽子一般的弱小,他的挣扎也十分无力。 那程管家慌了神,跪在地下咚咚磕头,求他放手。 易峋眼眸微微眯起,他向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力道微微放松了些。 苏梅词不知机关,只觉得领口的钳制猛然一松,他连忙后退了几步,却又因适才挣扎过猛,步子踉跄不稳,绊在了一块石头上,直直向后倒去。 凑巧,他身后是一小口池子。 那池子连着假山,没有多大面积,只为了造景,夏日里种些荷花。此刻十冬腊月,天寒地冻,池子上结了一层薄冰。 但听得扑通一声,薄冰被砸了个碎裂,一条人影投进了池中。 第127章 易峋和秦春娇自翰林府离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 原本,易峋还想押着那大少爷去相府责问,堂堂相府的少爷,光天化日竟然戏辱良家妇人,这怎样也说不过去。 但秦春娇却不想再生事端,更不想再看见相府的人,两人便匆匆离去了。 那翰林府阖府上下像开水锅一样,都慌着去救治苏梅词,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 回村的路上,风冷的像刀,嗖嗖的割的脸颊生疼。 易峋驾着马车,问了一声:“春娇,冷么?” 马车里却寂静无声。 易峋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西方天际已是阴云低垂,冷风四起,带着一丝湿冷。这个天气,看来就要下雪了。 那大少爷娇生惯养的,这十冬腊月的天气,掉进冰水池子里,可够他受得了。 然而易峋还是觉得,太过便宜他了。 适才,真该痛揍他一顿才是。 两人回到下河村时,天上当真落起了雪粒子。 回到家中,秦春娇便将自己关在了屋里。 易嶟有些纳闷,今儿大哥不是陪嫂子回门么?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 易峋将马匹解了缰绳,安顿在牲口棚里,回到了屋中。 易嶟站在堂上,见他进来,便问道:“大哥,嫂子这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为了免秦春娇的尴尬,易峋没有将实情告诉他,只是说道:“路上吹了风,她有些头疼。” 易嶟虽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但这两口子之间的事情,即便是当兄弟的,也不好插嘴。 秦春娇蜷缩在床上,拿被子裹着自己的身躯。 房中烧着热炕,十分的暖和,但她却依然觉得身上冷的发颤,那是一种打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寒气。 今天在京里遇见苏梅词,她有些恍惚,好像她永远也挣脱不了那个牢笼。曾经为奴的经历,像一张巨网,将她牢牢的缠住,卷裹在里面,再也摆脱不得。 当过一次奴婢,这些人就再也不会拿她当人看了。 苏婉然对她的轻贱,苏梅词对她的欺辱,仿佛都在告诉她一件事,她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这种痛苦,难以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那沉稳的步伐迈进了门内,伴随着一股酒酿的甜香,在屋中弥漫开来。 易峋端着一只青花瓷汤碗,在床畔坐了下来,低声说道:“给你煮了酒酿荷包蛋,吃点东西吧。” 秦春娇却没有动弹,一脸木然,半晌才摇了摇头,轻轻说道:“峋哥,我不想吃。”声音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