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道:“看那小厮言辞,不像是出了惊天大事,这闭门谢客,多半是她父亲的意思,她不愿与她父亲闹得难堪,我又怎能反其道行之?” 谢坚一愕,“您也太谨慎了……” …… 谢星阑一夜浅眠,至腊月二十二,清晨出城摸排灾民,申时过半回了城,已是追查童谣来处的第五日,他需得入宫复命。 到了勤政殿,只听殿内传来阵阵轻咳声,待得宣召入殿,便见贞元帝面色疲惫道:“如何了?还未查到来处?” 谢星阑递上一本奏折,“这几日微臣摸排了八百多人,其中唱过童谣的孩童近百人,他们多来自西北五州,但问起童谣来源,却是交错杂乱,寻不出第一个唱此歌谣之人,不过就在昨天下午,微臣查到,此歌谣也出现在了北面宾州,有两家人是十日前才到京城之外的,他们说,在宾州也有此歌谣,且有不少的孩童在传唱,因此微臣怀疑,这歌谣起初便是在其他地方兴起,而非是在天子脚下。” 贞元帝面色微变,“派人去宾州,即刻去宾州查探。” 谢星阑抬眸看他一眼,“是,微臣也有此打算,只是如此一来一回,要多花不少时日,只怕陛下难等时辰。” 贞元帝摇头,“朕等得,但朕定要弄明白,这童谣是怎样传出的。” 见他心意已决,谢星阑只好领命,“微臣出宫便安排人手,令祝钦使亲自北上,如此,消息也来的快些,城外微臣继续追查。” 贞元帝这才满意,又问了几句细作线索,令他退下。 回衙门已至酉时,谢星阑安排完祝邦彦的差事,已是夕阳西下,他静静等了片刻,谢坚果然进屋子道:“公子,留在侯府的人回来报信了,说今日一整日,侯府正门并未开过,后门处只有两个小厮出门采买了些鲜菜。” 这已是临川侯府闭门谢客的第三日,谢星阑耐性再好,此刻也生出几分忐忑来,他看了一眼将黑的天色,起身道:“去宣平郡王府。” 谢坚一愣,“啊?怎又去那里?” 谢星阑头也不回道:“看李芳蕤能不能见到她。” 出衙门上门,二人一路疾驰,至郡王府时已是酉时过半,谢坚上前叫门,直言请李芳蕤相见,小厮一番通禀,半炷香的时辰不到,李芳蕤便快步走了出来。 她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谢星阑开门见山,“秦缨病倒了,侯府也对外闭门谢客,我有些放心不下,劳你走一趟,看看侯府让不让你去见秦缨。” 李芳蕤吃惊道:“病倒?何病?可严重?” 未等谢星阑回答,她已吩咐门房套车。 谢星阑道:“似是染了伤寒——” 李芳蕤紧张起来,“近日城中患伤寒者极多,我母亲也不适,这伤寒症有轻有重,缨缨莫不是病得极重?” 话音落下,李芳蕤眨了眨眼道:“你怎如此担忧缨缨?” 谢星阑面无表情的,面对李芳蕤意味深长的眼神,也并不解释,李芳蕤相明白了什么,等上了马车,一门心思记挂起秦缨来。 疾驰两炷香的功夫,一行人同至侯府外,李芳蕤亲自上前敲门,没一会儿门扇开了一条缝隙,还是那小厮,见来的是李芳蕤,他问了礼道:“李姑娘所谓何事?” 李芳蕤牵唇,“我来找你家县主的,多日不见了——” 她说着话便要推门,谁知那门被什么抵住,半分也推不动,小厮继续赔笑道:“不好意思了李姑娘,我们县主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要闭门谢客。” 不等李芳蕤说话,小厮又道:“我们侯爷也身体不适,也不见客,实在抱歉了,小人会转达您来过的,时辰不早,您早些归家吧。” “吱呀”一声,门扇又紧紧合了上。 李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