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说话。” 秦璋颔首,回头道:“你们才回来,先去给太后请安。” 秦缨和李芳蕤应好,过了玉桥,至一处邻水殿宇,正是今日设宴之地,丝竹声渐大,灯火亦将亭台轩窗映照的琼楼一般,待走上廊道,便听一墙之隔的花厅内,正传来女子银铃般的娇笑。 “太后娘娘,秦侯带着县主到了,郡王家的姑娘也回来了。” 内侍在门口禀告,只闻厅内一静,太后含笑道:“云阳和芳蕤回来了?快,快把两个孩子带进来,这都一个多月了——” 话音落下,几人先后进了厅门,厅内地龙暖热,灯烛高悬,秦缨目光一扫,便见太后与皇后坐在北面首位,德妃与淑妃陪坐在皇后一侧,文川长公主李琼坐在太后一侧,其他夫人、小姐按次端坐,宣平郡王府柳氏也在此,见李芳蕤进门,她眼底亦是激动。 但秦缨和李芳蕤都注意到,满堂宗室权贵的熟面孔中,坐着一位陌生女子。 她身着宽袖大襟绣星月走兽纹紫色华裙,外套藏青白狐裘领坎肩,头戴玛瑙坠松石银链额箍,墨发皆编做细辫披肩,整个人都透着异域绮丽之姿,再加上她深邃灵秀的眉眼与偏黄的肤色,自然便是那位来自南诏的阿依月公主。 “云阳,芳蕤,你们终于回来了!” 郑太后笑意渐深,直朝着秦缨伸手,柳氏也站了起来,秦缨与李芳蕤行了礼,一个走到太后跟前,一个扑到柳氏怀中,其他人见状,少不得打趣两句。 太后拉住秦缨,上下打量她,拍她手背道:“两个都瘦了,人也黑了,这一走便是个把月,可是叫人好生惦记,看你们往后还这样跑不跑了!” 秦缨笑道:“让您挂心了。” 太后这时又对秦璋与李云旗道:“行了,哀家留她们说话,你们自去殿上吧。” 朝臣皆在前殿,待秦璋二人离去,太后便看向那紫衣女子,“阿月,这是云阳,是哀家外孙女,与湄儿是表姊妹,她极是聪颖,那是芳蕤,也是李姓宗室之女,她擅骑射,必定能与你玩在一处,你们又皆是同龄的,往后多走动才是。” 自秦缨进门,阿依月的目光便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她眼瞳晶亮,放肆无忌,只那份气韵便与大周的名门贵女全然不同,此时她站起身来,开口便是流利的大周官话,若不看模样,只叫人当她是大周女子。 “云阳,你便是那个被陛下封了御前司案使的云阳县主?” 阿依月大睁着眼睛,眼睫似扇羽纤长,秦缨牵唇,“正是我,听闻公主已到了京城十日,可还习惯?” 阿依月笑意一盛,“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大雪,自觉好玩的,我听闻你们二人跟着朝官南下去抓杀人的凶犯了,可抓到了?” 秦缨和李芳蕤对视一眼,李芳蕤道:“那是自然。” 阿依月似是惊愕,“我听闻大周女子只会相夫教子,从不参与朝政,你二人倒不寻常,可见大周也并非那般教条森严嘛!” 此言一出,厅内女眷们面面相觑,不知做何表情才好,郑皇后笑道:“阿月性子天真烂漫,定是你父亲母亲极尽宠爱,本宫听闻,阿月的母亲也是公主,且擅武?” 阿依月点头,“正是,我母亲擅骑术,箭术亦不虚男儿,还上过战场,只是七八年前,与西羌一部族交手之时受了伤,如今腿脚有些不便。” 郑皇后面露遗憾,“你母亲果然骁勇,令人敬服,若她不曾落下伤病,便能接她来大周看看周土风物,你如此喜欢大周的雪景,想来你母亲也十分喜欢,实在是可惜。” 阿依月心腔微窒,“我母亲……” 听着郑皇后所言,阿依月心底冒出几分别扭来,但郑皇后的笑意温柔而遗憾,叫她挑不出错,她眉眼间闪过一抹惶惑,低了声道:“她没办法的,南诏尚武慕强,她是外爷独女,要为了部族而战的……” 女眷们的笑容舒心了许多,阿依月眼底光彩微暗,秦缨这时道:“我来的时候,听闻今日南诏要向大周献宝?” 阿依月精神一振,“正是!此番王上可是准备了南诏最珍贵的宝物献给陛下!不过我此刻还不能说明,待会儿你们便知道了。” 秦缨看向太后,“我与芳蕤回来的巧了。” 太后笑,“就你鬼灵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