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王孙贵族家的哥儿们,则是坐在更高级的酒楼包厢里等着看许怀谦:“我倒是要看看这能够让一位哥儿舍弃自身利益的贡生,究竟长什么模样!” 尽管许怀谦会试考了第二,已经证明了他的不俗,可是这些王孙贵戚家哥儿们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在家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这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够让一位自己有能力的哥儿能够这般死心塌地。 要知道,他们缙朝的哥儿可是可以随时和离的,以前是哥儿地位低没得选,他们哥儿要是有地位了,天底下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为了一个乡下读书人,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们早就想去看看那许怀谦的模样了,可他们生为王孙贵族家的哥儿,怎可贸然上别人家去看别人的夫婿,只有借着这新科进士游街的功夫,观上一两眼。 若是他真有龙章凤姿,得天独厚的风采也就罢了,他们也甘心了! 若他普普通通,泯然众人,那他们可真是想不通那陈烈酒在图什么了。 各方势力的心思,京都百姓们并不清楚,他们只清楚,今天殿试揭榜,还是皇帝喜欢的一届殿试,不像三年前的新科进士,连唱名都没有唱,冷冷清清的,放榜好久了,才回味过来,科举都过了。 不少人提前好久就有人去京郊,采了鲜花回来做成香囊,在这人山人海等着看新科进士的御街前售卖。 这届科举不少世家公子都参考了,尤其是那名冠京都的沈温年沈公子,京里可是不少大家小姐喜欢他,听说他极有可能会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待会儿等他出来,那些心系他的小娘子们,不知道要买多少香囊去砸他! 不管是卖香囊的,还是京里各类大大小小的铺子老板一想到,在今天这种大庆的日子里,他们的生意差不到哪儿去,他们就高兴! 总之,传胪大典还没有开始,整个京城都像个热闹的水磨转盘一样,稀里哗啦地自己转了起来。 而许怀谦他们这边也没有在宫门外等多久,因为传胪大殿要在今天之内将所有参加殿试的贡生名次全部传唱完,这个工程量实在浩大,不早点开始,恐怕忙活到傍晚都忙活不完。 故而,几乎是许怀谦等一众贡生齐聚宫门外的时候,宫里太和殿内就响起了庄严而隆重的奏乐声。 一听到那从宫里传出来的奏乐声,所有贡生们就知道唱名大典快开始了。 “快整理衣物。”裴望舒推了推许怀谦,“唱名可是先从一甲开始的,你这个探花很快就轮到了。” “好。”听着宫里传来大气磅礴的音乐声,许怀谦也略微有点紧张。 不止他,就连站在他身旁的沈温年和孟方荀都开始紧张地整理起衣物来,不管他们名次如何,都不可能排在太后面,先传到的可能性太大了。 他们今天面对的可是皇帝、文武百官、以及一些有品级的王孙贵族。 相当于是在整个京城,整个天下的权贵面前露脸,这要是有个什么差错,那可真就是,就脸丢到家了! 他们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宫里刚举行了请榜仪式,由内阁大学士捧着写满了进士名次的皇榜,从太和殿内出来,在一阵庄严肃穆的大乐声中,将皇榜交给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在太和殿前打开皇榜,台阶下的鸣赞官鸣鞭三次,丹陛大乐响起,由他身旁的礼部鸿胪寺官引进士高声道:“昌盛七年三月十八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1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唱名:“三甲第三百二十名,赵飞尘。” 他唱罢,站在他台阶下面的传胪官依次开始传唱:“三甲第三百二十名,赵飞尘——” 声音一层层从宫里传出来,直到传到宫门外,许怀谦他们这儿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应该从一甲开始吗? “怎么从三甲开始了?” 许怀谦朝裴望舒看了眼,见他也是一脸疑惑,又把目光投向同样等候多时的沈温年看了过去,见沈温年也是一脸疑惑,便放下心了。 可能科举改革,连传唱的方式也跟着一起改革了? 许怀谦的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