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让如月包些,表姐带回去吃。” 沈婳虽然爱吃,却不贪吃,她飞快地眨了眨眼,略带轻快地道:“这怎么能行,我来陪你一趟还拎着东西回去,岂不是叫人以为我是来打秋风的。” 赵温窈被逗笑了,她本就生得好看,又透着江南女子的柔美,笑起来时眉眼弯弯似月牙,就像是丁香花一般温婉动人。 连见多了美人的沈婳也不得不承认,她这表妹确是有令人怜爱痴迷的资本。 想着便诚心地感慨道:“还好我是女子,若是个男儿,表妹这般冲我笑,我该连回去的路都走不动了。” 赵温窈许是不怎么听这样的打趣,闻言愣了下,而后掩着唇笑得愈发畅快,连双颊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祖母说的没错,表姐真真是个妙人。” 待笑过后,她的气色竟看起来好了许多,姐妹两的关系似乎也贴近了不少。 又说了几句逗趣的话,沈婳才想起今日来的目的,“我听祖母说你胃口不佳,精神也不大好,可是想家了?” “要我说啊,日日闷在屋里反而病气更难散,最近天气好,表妹不妨多去院中走走散散心。” 不想话音落下,赵温窈脸上的笑意微敛,眼中的光亮也跟着黯了黯,她低垂着长睫,轻轻摇了摇头,半晌没有出声。 劝也劝过了,她既不愿去,沈婳也就不再多说。 又陪着坐了会,看天色不早就打算回去了,可她刚要起身,就听赵温窈怯怯的声音传来:“表姐,我有个秘密憋在心中许久,不敢告知旁人。” “如今,我愿说与表姐听。” 第7章 赵温窈屏退了身边的丫鬟,就只剩下她们姐妹二人。 屋内烧着地龙,点着淡淡的熏香,味道恬静怡人,沈婳看着眼前面色发白,香肩微颤的少女,有些猜不到她要说什么。 赵温窈像是鼓足了勇气,用极轻的声音道:“表姐,我没你想得那般好,我不想家,我一点都不想回去。” 沈婳微微一愣:“这是为何?” “爹娘离世后,那便不是我的家了。” 少女低着头含着胸,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蜷缩着,“我是家中独女,伯父伯母以照顾我为由,私吞了我爹娘留下的家产。本就是一家人,我一个孤女也守不住这些,他们若真心相待,又何须抢骗呢。” 她说着有些哽咽,停顿了下继续道:“伯父软弱事事都听伯母的,不仅在吃穿上苛待我,还要我浆洗衣物,做针线贴补家用,这些我都能忍。可他们不许我看书,将爹爹留下的书都卖了,堂兄还时常言语轻薄,若非有如月一直护着我,只怕我早已活不下去了。” 此番遭遇,沈婳曾在梦中听说过。 只是当初赵温窈进府时,她试探桂香,得到的是祖母思念过度,便没有深究,不想如今一切又与梦中都对上了。 她还在胡思乱想,那边赵温窈已然满脸是泪:“伯父伯母待我再苛刻,我也忍着,他们毕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直到几个月前,伯母没有问过我的意愿,私自为我定了亲,给个年过六旬的富商做续弦。我无计可施只得以死相逼,恰好外祖母的人上门探望,这才将我救下。” 即便沈婳早已在梦中知晓这些经过,但亲耳听见依旧大为震撼。尤其同为女子,对这样的事更加感同身受。 她俯身上前,将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拥进怀中,手掌轻缓地在她背上落下。 “别怕,你现在有祖母还有我们呢,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不会再有人逼你了。” 赵温窈抽噎了几声,似乎在强忍着,在听到她的安慰后,终究是没有忍住,伏在她怀中哭得不能自己。 沈婳平日是家中最小的,都是众人哄着她宠着她,鲜少有这般安慰人的机会,反而让她生出了几分责任感来,耐心地搂着安抚了小半个时辰,怀中的哭声才渐渐弱下去。 过了会,赵温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透着些许红晕:“让表姐看笑话了,还将表姐的衣裳给弄脏了,我,我赔一件新的给表姐……” 沈婳摇了摇头,喊来丫鬟,亲自拧了帕子替她擦脸,“你我是姐妹,有何不好意思的,我前阵子病了难受,也哭鼻子呢,算不得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