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生了场病,苏氏心疼女儿,就让两位嬷嬷先回去,待到开了春再来。 一听到嬷嬷,沈婳嘴角的笑便耷拉了下去,若要说嫁给凌维舟唯一的不好,便是规矩太多,这太子妃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孙儿知道了。” “呦呦乖,你父亲如今虽然入了阁,但在朝中仍未站稳脚跟,我们沈家要想回到昔日荣光,可都得靠你了。” 沈家祖辈曾有从龙之功,被封护国公,可惜后头的子孙不争气,没出什么有才干之辈,不仅爵位断了名望也大不如前。 直到沈父高中状元受到陛下赏识入了内阁,沈家才有了些许起势。可偏偏他不是个左右逢源的性子,为人又正派不知变通,得罪了人也不知道,根本不是混迹官场的料。 故而沈老夫人只得把希望都放在了沈婳的亲事上,从小在她耳边念叨,要规矩要识大体,万事要以沈家的脸面为先。希望她能顺利出嫁,将来当上皇后庇护沈家。 若非有疼爱她的父母,与偏袒她的兄长,她或许真要长成个只知家族荣辱的木头人。 沈婳微垂着脑袋,边听边点头,一副无比认真受教的模样,实则左耳进右耳出,背书般道:“孙儿谨遵祖母教诲。” “对了,你这几日可有去看过你表妹?” 沈婳惯性地点了下头,等听清内容才又摇了摇头,“孙儿这几日忙着准备进宫,没时间过去。” 好在沈老夫人也不是为了挑她的错,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怪你,只是你表妹命苦,这才来了没几日眼瞅又病上了。” 沈婳最近是真没关注赵温窈,听说她病了有些诧异:“可是受了寒?” “应是一时水土不服,吃不下东西,我想着你们都是小姑娘许是能说得上话,你若得空便去看看她。” 她与赵温窈本就陌生,又横了个梦在其中,有些别扭,这才不愿多来往,可如今人家病了,她自然得去探望。 闻言便点头应下:“祖母放心,孙儿一会就去探望窈表妹。” 沈老夫人这下满意了,笑眯眯地搂着 她又说了会话,待用了午膳,她才带着丫鬟往三房的院子去。 瑶芳院并不如邹氏所说的那般僻静,相反的,沈玉芝为人张扬酷爱明亮的色彩,院中的布置也偏繁复。 沈婳有些怕与这位堂姐打交道,心眼多又喜欢攀比,还爱贪些小便宜,将她母亲的那点坏毛病学了个十成十。 好在她来到时,沈玉芝不在,院中的丫鬟直接领着她去了厢房。 饶是知道赵温窈病了,可真的瞧见人时,还是被吓了一跳。她的面色太差,脸像是又小了一圈,好似风一吹就会倒。 见她要起身,沈婳忙解下斗篷进内:“表妹快些躺下,你我姐妹不必这么多虚礼。” 赵温窈却很固执,不肯躺着,一番折腾最后靠在了榻上,双目直直地看着她:“不只是为了礼数,五姐姐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说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嘴角也挂着浅浅的笑。 这虚弱的声音,以及诚挚的笑,让沈婳没法再绷着脸。 眼前只是个身世可怜的小姑娘,小小年纪痛失双亲,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换做是谁都会不适应的。 上次的事,令三叔母不得不收下赵温窈,以她们母女的性子,虽不会苛待但也不会真心照顾,不然沈玉芝最近也不会频繁去外祖家了。 既然梦不是真的,她也不必如此戒防。 恰好这时丫鬟送来了茶水和点心,赵温窈略微起身,亲手端过递给了她,眼中满是期待地道:“表姐尝尝,这是我家乡特有的一种香茶,不苦还有回甜。” 见她细白的掌心都被茶碗烫红了,沈婳不好再推辞,赶忙接过尝了口,确是如她所说的清香甘甜。 “还有这些糕点,也是江南才有的小食,表姐试试可合口味。” 丫鬟手中的瓷盘里装了四五种形态各异的点心,很是精致可人,且都不是京中常见的糕点。 沈婳不是忸怩的性子,大方地伸手去捻,配着茶水一一尝过,“往日我便听说江南的小□□致味美,今日一尝果真名不虚传。” “表姐若是喜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