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院拿伞给夫人遮着。”话还未说完便提着裙摆往回跑。 画眉一边摸出手绢仔细擦拭锦毓额上豆大的汗珠,一边站在锦毓身后以自身的力量支撑着锦毓,怕她支撑不住往后倒时伤了自己。 林锦毓虽然面上平静,但心中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过。她怕自己就这样死去,丢下年事已高的父亲母亲,遂了那孟氏和孟蕙兰的愿。正这样想着,喜鹊已经急匆匆地提了两把伞过来,她和画眉一人一把将伞撑开给锦毓遮上,地面顿时出现了一块小小的阴影。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孟氏和孟蕙兰在屋内悠闲地品着香茗,几个丫头轻轻柔柔的给她们捶着腿,俩人昏昏欲醉,好不惬意。林锦毓跪在鹅卵石地面上,膝盖早已麻木,身子摇摇欲坠,头脑一片昏沉。身下的汗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正在这时,不远处的石板路上晃来了一个人影,人还未到,声音先至。 “呦,这大晌午的,哪位小可怜在这跪着呢?给大爷我瞧瞧!” 林锦毓还未反应过来,一柄折扇已经已经挑起了她的下巴。林锦毓抬头,对上一张俊秀非常却又流里流气的脸,可不是沈睿言。 “嫂嫂这是怎么了,瞧这小脸可怜见的,让小叔我好生心疼。”林锦毓见他色眯眯的眼神,不三不四的话语,心头一阵厌烦。挥手一把拨开抵在自己下巴颏上的扇子,声音冷冷: “二弟请自重,外头这么多丫头婆子看着,没得丢了二弟的脸!” 谁曾想这沈睿言是个喜欢受虐的主儿,你温声细语的和他说话也就算了,若是腔调冷冷,语气大义凛然,他的那颗心就被勾的酥烂。沈睿言就喜欢这新嫂嫂冰冷的小模样,勾的他心里痒痒的。他随即在锦毓莹润的脸蛋上摸了一把,那丝滑的触感令他流连忘返。 “嫂嫂,何必这么认真呢,睿言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嫂嫂答应日后睿言多陪陪嫂嫂,我这就扶嫂嫂回胧香院,让嫂嫂免受这皮肉之苦。” 林锦毓实在没力气和他在这胡搅蛮缠,想到不定就有丫头婆子路过,这沈睿言竟然公然调戏自己,一时气的胸口微疼。那画眉是个忠心的主儿,见沈睿言实在闹得不像话,这样下去,迟早会毁了自家夫人的清誉。思及此,便向沈睿言蹲身行礼道: “不劳二爷挂心,我家夫人有姑爷在身边好着呢。” 沈睿言喜欢林锦毓冷冷的模样,但不代表他也喜欢一个丫头这样和他说话,尤其在这个时候提起沈睿之,戳了他的痛处。当下就冷了脸,狠狠盯了画眉一眼,甩袖而去。 画眉担忧地看着沈睿言走进吉祥居,愧疚地对林锦毓说: “夫人,是画眉办事不利,连累了夫人,都是画眉的错。” 林锦毓微笑中带着一丝虚弱:“画眉,你忠心护主,做得很好。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还是要这样做……” 然而,让画眉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大夫人身边的丫头金枝突然跑了出来,对着锦毓笑吟吟地说:“夫人,我们太太听二爷说夫人的两把伞很是精巧华丽,特命奴婢来向夫人借来一赏。”正说着,不由分说劈手夺下喜鹊画眉的伞,白花花的太阳瞬间照射下来,烤得锦毓近乎虚脱。 什么借伞说得好听,其实不过就是沈睿言恼羞成怒乘机作践林锦毓。主仆三人心知肚明,林锦毓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沈睿之,想念他温暖的怀抱,轻柔的安慰低喃。只有他,才能拯救现在几乎破碎的自己。 “喜鹊,快去找姑爷,让姑爷来救我……” 喜鹊额上全是汗,整个心都要跳出来。姑爷一大早就上早朝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这人海茫茫,自己去哪里寻,可是寻不到姑爷,夫人就得在那里受苦。自己怎么这么没用,既不能替夫人受苦,又不能想办法让夫人免于苦难。心里的绝望到了极致,六神无主的喜鹊在沈府大门前无助地蹲下身,呜呜的哭了起来。 “喜鹊,出什么事了!你家小姐呢?” 这一声真真犹如天籁之音,喜鹊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心里的喜悦无以复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