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夫人就去沈家打听了一下,带回了简略的信息。 王含的侍妾唤作英娘,已经三十多岁,膝下无子女,是春意楼里赎回来的歌姬,曾经的头牌姑娘。可惜年岁渐长,王含又偏爱年轻女子,英娘便并不受宠,一直都挺低调的,突然发了癫病,请了大夫没看出什么,就挪到了西院静养,实际上就是给禁足起来。 霍夫人说完后可能有些不好意思,补充了一句:“这就一侍妾,也不怎么出来走动,所以是真不怎么了解。” 阎良花却笑了:“是有用的信息,至少看得出这是她第一次在外头发癫,否则早就被关起来。直接禁足就说明王府上还是挺不待见这些东西的。” 霍夫人问:“那侍妾在青天白日下脱衣服,就是因为那五石散的缘故?” 阎良花点了点头,语气中带上一抹憎恶:“那东西会伤了人的脑子,一旦发作就要吸食如果不吸食的话就会发疯。吸食了后也会发疯,做得出杀人、出卖自我种种事情。” 这里的五石散功效更强,类似于毒,品。 霍夫人听得直咂舌,“按你话语的意思粘上就废了,难怪要严惩,要是扩散出去,这国家不就完了吗?” 阎良花道:“夫人都明白的道理,好多世家官员竟然不懂,已经被利益蒙上了眼睛。” 霍夫人一想是如此要紧的事情,觉得有些事情不能瞒着,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那他们王家都沾了这东西?” “我瞧着没有,至少王含没有,他肯定会约束家中子弟女眷,贩卖的人不吸食可真是够讽刺的。”阎良花眼神幽暗,“英娘就是一个突破口,如果能证明她是因王含才沾染上的五石散,至少在查王含的时候能方便一些。” 英娘是个侍妾,行动不方便,出门都要打招呼,在外头沾染五石散的几率太低。 霍夫人:“……”她嗓子有些干:“我原本是不该和你说这些的,显得为老不尊,但既然是查案子,也就稍稍提个醒。这帮侍妾都是青楼里出来的狐妹子,一丁点底线都没有,兴许外头有什么野男人或者是府内小厮勾的呢?” 阎良花认认真真分析:“英娘是头牌儿姑娘色艺双绝,小厮应该看不上,外头的野男人出入相会太不方便,所以就算是她真的有情人,那也是一个能够出入王含府上的人。” “我觉得可以查查她昔日的入幕之宾。”霍夫人的嗓子有些干哑,咳嗽了一声,用帕子遮脸:“那好歹也是王含,就算是一个侍妾也是王家的女眷,谁胆子那么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阎良花夸奖道:“夫人心思真细,应当去大理寺查案。” 霍夫人:“你这孩子又瞎说,我一个女子。” 阎良花只笑不语,她也是以女儿身参政的。 两人分析一通,从英娘身上下手,春意楼里的歌姬,倒是能运作运作。像那种地方肯定不缺人命,随便找一桩陈年旧案,就把这英娘给牵扯住,派了两个人去府上,以查命案的名义将英娘带走。 王含自然极力反对,这个人是王家的旁系,早年时候和王敦走得近,因此如今得势,颇有点横行的意味,家中的护卫敢拔刀和朝廷官员对峙。 最后还是大理寺卿亲自出现,顺便带上了京都巡防队,大有不给就抢人的意思。 就在两厢对峙的时候,英娘犯瘾了,众目睽睽下,王含想不给都不行,可见天助正道。 大理寺卯足了劲儿就想要查出英娘背后的故事,弄了些五石散给她服下,渐渐平息了神志不清,带到了审讯室里拷问。 她可不是皇亲贵重,什么上行手段都能用,几番折磨过后直接就崩溃了,什么都交代。 英娘说,她染上五石散是通过王籍。 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儿,王籍自流放的回长安后,他俩旧情复燃,一次偷偷约会后吸食了五石散,往后边一发不可收拾。 王籍因为沾染五石散被扣押在大理寺,两相一核对,细节上都对得上。 大理寺内部人员忍不住吐槽:“这是什么事儿呀?当侄子的给叔父戴绿帽子。” “谁给谁戴绿帽子还不一定呢,英娘说了,她当花魁那阵子,王籍经常捧场,奈何王含有钱将她赎走。” “那英娘说,王籍经常登门拜访王含,王含还以为是王籍孝顺,厚待着呢。结果孝顺是真,可惜孝顺的是小婶娘。” 大家又是一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