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打的漂亮,好事儿都让他们占了。 那些穷苦的人呢,一点儿希望都没有。 科举就是给人一个希望。 即使是在千疮百孔的国家,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总想着挽救一番,力挽狂澜的英雄,谁不想当? 陈平之自问冷静,眼下也忍不住热血沸腾:“我信你说的话,要是王敦谋反怎么办?” “凉拌。”阎良花轻飘飘的说。 螳臂挡车,说的就是他们这群年轻人。 有了阎良花的提醒,陈平之格外注意这件事情,有什么消息也告知。 王敦那边到没有第一时间揭竿而起,而是先发出了一个请求。 皇宫,陛下、丞相、皇子还有心腹,齐聚一堂。 皇帝手中握着一封信,他撩了撩眼皮子说:“王处仲给朕寄信了。” 这是王敦的字。 王导有些惊讶:“我不是退回去了么?” 皇帝叹惜:“他有手,还有写信的爱好。” 他叫侍者拿着,挨个儿给人看,信上面的内容是:自古忠臣被怀疑,都是因为小人从中挑拨。 这里小人泛指沈尚书、冼国公。 沈尚书道:“好巧,陛下,我也有一封。”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展开,读了起来。大概意思是:如果我们之间和平相处,则皇室国运历久不衰;如果不能,则天下永无宁日。 王导问:“你回信了嘛?” 沈尚书答:“我回信说,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 意思就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王导感叹道:“我这退回去的一封信,王敦说:‘我在外十多年了,陛下给我的教诲也忘了不少,但有句话却铭刻在心,您曾经对我们说过[与卿及茂弘(王导的字),当管鲍之交。]我在想,难道您对我们的恩情瞬间就消失了吗?’听上去怨念颇多,好似失宠妃嫔深宫寂寞冷。” 沈尚书从善如流:“那我的回答一定有新宠耀武扬威的既视感。” 王导道:“谁还没年少轻狂的时候。” 两人之间,亦是暗流汹涌。 沈家没了太子,好在几个儿子都算争气,他们一家不甘沦为二流家族,死命的抓住陛下,想要扳倒王家的心愈演愈烈,以与王家为敌来站稳自己的跟脚。路走得很险,但险中求富贵。 陛下面色沉沉,他近些日子因为身体缘故,脸色总是蜡黄,咳嗽了两声说:“他像朕请求,要把部下在扬州的家属接到凉州,朕拒绝了,你们看,他此举何意?” 二人沉默不语。 王敦想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这些家属就是扣留的筹码,要是送到他手里,那凉州的兵就真的属于王敦了。 这一次商讨没结果,王敦年轻的时候就蛮横不讲理,到了老年想来愈演愈烈,就算是王导也不能一一摸清楚。 皇帝疲倦地让众人告退,只让白不厌留下。 他摸索着手腕上的串珠,说:“你跟朕说不要急于一时,朕却有些着急了,在各地拨款建书院。是不是这样的行为触怒到了王敦?” 白不厌有阎良花的提醒,对于对方谋反一点儿都不意外,沉吟片刻说:“或许是,但也和王敦的性情有关,若是王导断然不会谋反。” 皇帝拧着眉头:“那就是一个混账。”继而又有些担忧的说:“你也觉得他会谋反?王家百年清誉不要了?” 白不厌淡淡道:“我觉得,他就没拿那玩意儿当回事儿。” 半个月后,王敦在武昌起兵,以讨伐奸臣沈尚书的名义东攻长安。 他上疏列举沈尚书十大罪状,表示只要沈尚书授首,便撤军退回,党羽沈充在吴兴举兵响应。 不久,王敦兵至芜湖,又奏列冼国公罪状。三吴地区是长安粮食供应地,控制三吴对于朝堂来说则是釜底抽薪。 王敦主力军从西向东顺流而下,沈充去吴兴起兵,从东面攻击建康,作为侧应。 皇帝大怒,下诏定王敦为"大逆",表示要亲率六军与其决战,并急调戴渊入卫长安。 王敦的兄长王含时为光禄勋,闻讯叛逃,投奔王敦。 王导亦率宗族子弟二十多人,每日至宫城待罪。 沈尚书像皇帝进言,请求诛杀留在京中的琅邪王氏族人,皇帝断然拒绝。 沈尚书一时心里惶惶然,陛下这是在留后路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