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兵荒马乱,人人自危,小姐夫人最爱的聚会也停下,个个在家里呆着,生怕哪一日长安城突然破,走在街边无缘无故都被马踏死。 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算计,在国家大事上都算不得什么。 国运永远大于个人运。 霍夫人带着女儿儿媳忧心忡忡地找到了阎良花,询问会不会打仗。她可害怕,毕竟儿子在战场上呢。 阎良花道:“事情都到这份儿上,皇帝回应宣战,打是肯定要打的。” 好歹是一国之君,哪有不战而降的道理。 霍清渺坐在霍夫人身边,嘀咕道:“陛下何苦为了一个沈尚书得罪王家?” 阎良花解释道:“凡是不能看表面。王敦针对的是沈家吗?他是在杀鸡儆猴针对皇帝。皇帝要是轻易就把沈家抛了,往后谁还敢给他办事?” 霍清渺似懂非懂地听着。 阎良花将瓜子儿扔到了盒子里面儿,坐正了身子,说:“找个人去把二少爷叫来,我得给你们讲一讲局势,往后兵荒马乱,保不齐就失散,你们还真得听着一些。” 春秋应了一声,赶紧出去找霍晏。结果连着二夫人都跟着一起来,母子俩人也是神色惶惶。 二夫人刚坐下,就关切的问:“花姐儿,外头的事怎么说?我听宫里的娘娘讲,陛下愁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肯定要犯愁的,一个不小心,江山社稷就没了。”阎良花敲了敲桌面,说:“王敦手上握着二十万大军,个个精英兵强马壮。陛下临时抽调,勉勉强强能凑上个十万人,戴渊从前给我爹当亲卫兵,护送我一路从小村庄来到霍府,一面之缘我便敢肯定此人能力不行,当个将领听从调遣还行,独当一面绝对要输。放眼整个朝廷,矮子里面拔个高的,也就能再找出个冼国公,这种局势长安城必然会被攻破。” 女眷们脸色齐齐的惨白。 倒是霍晏听陈平之说过几句,吓惨了也是过去的事情,此刻还算从容,轻声说:“实在不成就得避一避,好些人家都开始往出送孩子女眷了。” 霍清渺眼睛一亮:“要不咱们也先离开吧。” 柳氏也说:“我家祖宅在柳州,那地方离长安还算远,有战火也蔓延不到那儿去。家里头还来问过,要不要带着家眷一起去避一避?就是这一路上可能得吃点苦头。” 阎良花起身在自己的书架上翻了翻,找出来一张地图,展开了给众人看:“你们瞧,长安离柳州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和东边较近。一旦王昱响应其父,率兵之源,第一个攻占的就是柳州。” 柳氏脸色惨白:“我家里人收拾收拾东西都准备去了,得和他们说一声。” 阎良花说:“我也只是猜测,况且无论哪里,其实都不如长安安全。你端瞧着王家陈家那几个不也安安稳稳的在长安里呆着吗?” 柳氏:“我听人说,王丞相天天带着族中子弟前去请罪,但陛下迟迟没有给定罪。” 阎良花一笑:“不定罪就对了,皇帝这是反应过味儿来,或者是有高人给出主意。和王家打那就是以卵击石,想要保全自身,还得是旁的办法。我要是皇帝,首先就好好对着王丞相。” 这话说出来大逆不道,霍夫人立马眼刀子一甩看向几个丫鬟,叫她们尽快离开,不许多言。 屋里这一次只剩下自家人,霍清渺还在嚷嚷着:“你说话注意点。” 阎良花斜睨她一眼:“你还听不听?” 霍夫人示意女儿闭上嘴巴,霍清渺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阎良花继续讲:“其实从道理上来讲,王敦已经落了下风,现在皇帝就是要占到道德的制高点。王敦不要王家声誉,王导要不要?” “王丞相肯定要。”二夫人说:“王丞相年轻的时候最在乎的就是名节,他的发妻只是一届农女商户,他落水,妻子相救,他便执意要负责,娶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阎良花笑着说:“这故事听着有意思,能不能细讲讲?” 霍夫人咳嗽了一声:“故事往后再讲也来得及,眼下大事要紧。” 阎良花只得按捺住自己八卦的心情,想着回头找王子异打听打听,嘴上说着:“朝中没有可用的将领,那皇帝就不如御驾亲征,正好能提高提高士气,也能提高他自己的威望。” 霍清渺急急道:“你刚才还说和王家打,就是以卵击石呢。” “这叫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以为皇帝说出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