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恶毒还不懂法,这就是下场。” 竹叶看着她俊俏的脸蛋,忍不住脸微微发红,小姑娘也是懂事儿的,害羞的躲回到了自己师傅身后。 具体怎么断案,那是衙门县官的事,和他们师徒二人无关。 三人找了个客栈住下,为了保证安全,三人租住了客栈最大的房间,里屋一张床,外屋一张床,师父和徒弟一起,阎良花自己独睡。 之所以可以得到这个待遇,是因为钱是阎良花付的。而这钱是她从听风楼拿的,可见听风楼一趟没走错。 三人休整一番,翌日,有人敲响了客栈房间的门。 那是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男子,面对竹叶这样半大的孩子,还是客客气气的说:“我们家郎君想拜见二位。” 竹叶往他身后看了看,见身后站着一位郎君。 郎君手中折扇一展,白玉为扇骨,金线绣扇面,摇在胸前。他笑道:“在下姓沈。” 竹叶只觉得一股子钱味儿扑面而来,心里琢磨着,被师父蒙对了,居然真的会有人找他们两个。 她说:“你稍等。”然后关上房门,转身回了屋,进了屏风后面,跑到床边去叫师父起床。 郭赵露出了毛茸茸的脑袋:“竹叶呀,你可以轻轻的叫我名字,但是请不要拽我头发好吗?” 竹叶无辜的说:“那是一根白头发。” “你还小,不知道上了年纪的人要珍惜每一根头发。”郭赵为自己那无辜的白头发默哀了一瞬,便起了身,坐到了梳妆镜前。 竹叶脚下踩着小板凳,点着脚尖给师父梳头。 阎良花被吵醒,打着哈欠靠了过来:“谁来了?” “外头有一位很有钱的沈郎君。”竹叶回答。 “久仰大名。”阎良花意味深长的说。 “哥哥,你认识沈公子?” “怎么会有人不认识。”阎良花从自己怀中拿出了几枚小五铢钱,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沈郎钱。” 竹叶惊讶:“他的钱。” 阎良花说:“沈郎有二出名,一是富甲天下,二是广蓄歌妓,说不准哪天请咱们过府一叙就有耳福了。” 这个姓沈的男人和长安城里的沈家没有丝毫的关系,只是同姓而已。他们家以铜矿为财,富家天下,不断经商,然而一直属于下九流。据说早些年曾试图和沈浮如家攀上关系,被断然拒绝,因此怀恨在心,和王家走的较近。 竹叶脸色变了又变。 师父说过,皇帝的人头值一座城池的钱。 天底下能买得起皇帝的命,非富甲天下能做到。 这位沈公子就是幕后那人。 郭赵看着梳好的发髻,站起身来,伸手揉了揉竹叶的脸蛋:“不用想太多。” 竹叶欲哭无泪:“怎么可能不想?我们身上的毒还没解呢。” 郭赵安抚道:“不着急,这毒三个月才会发作,如今只用了十天的时间,那还有时间找姐要。”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竹叶笑不出来,刚出狼窝又进虎口。她幽怨的看了师父一眼,你挑的好路。 阎良花在旁边托腮,想说我手里有缓解毒药的半解药,不过师徒二人正沉浸在去哪儿找药的对话中,她没处插嘴。 门外再一次地响起了敲门声,阎良花认命的去开的门,请沈家人进来。 对方很没耐心,视线从阎良花身上扫过,落在郭赵身上,笑着点头:“赵先生。” 郭赵在衙门路的那份口供,留下的名字叫做赵山,对方倒是好快的速度,名字打听清楚,还找上门来。 他不动声色的点头含笑:“沈公子。” 沈瑛文邹邹的说:“冒昧登门拜访,实在打扰,只是衙门发生了一桩命案,我才不得以前来过问。请问葛家大郎这三位送回来的吗?” “是。” “他死了,在衙门收监后的当晚中毒而亡。” 竹叶脸色瞬间惨白,会不会是毒性提前发作,那自己会不会死? 沈瑛看向竹叶,若有所思的说:“这位小妹妹神色有些不太好。” 竹叶病恹恹的说:“朋友死了,我肯定笑不出来。” 沈瑛紧追不放,露出疑惑神情:“听说你们就只是一路同行而已,感情如此深厚么?” 竹叶道:“嚷嚷着要报仇才算是感情深厚,我现在只是装模作样的难过一把,看来你我对友情的定义是商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呀。” 沈瑛:“……” 阎良花扑哧一笑,小姑娘太可爱。她伸手拽过竹叶,搂着人的脑袋揉了揉。小姑娘不大好意思,但也没躲开。 漂亮哥哥谁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