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赵为了让沈公子的颜面好看一些,用震惊的口吻问道:“凶手找到了吗?” 沈瑛微笑着回答:“虽然还没找到,不过我已经有了头绪。” 他可以确定,他从三人身上看出了鄙夷的神色,就好像是在说,什么都没查出来,出来得瑟什么。 沈瑛咳嗽了一声,露出了得体的笑容:“我想请三位帮忙抓到凶手。竹叶小友,你应该也想抓住凶手,告慰你小朋友的在天之灵。” 竹叶吐槽道:“他本身就是个杀人凶手,死了活该,还省了米粮呢。” 沈瑛都快绷不住笑脸了:“所以你们两个的交情其实是很淡漠的。” 竹叶想了想:“逢年过节都不会上香的那种交情吧。” 阎良花把话题扯了回来:“葛家大郎是犯人,但是应该死于衙门的审判,而不是私人恩怨,我们愿意帮忙找出凶手。” 沈瑛松了口气,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的站起身:“那就很感谢了,明天我派人来接三位。” 郭赵温和点头,亲自将人送出门去,回来后陷入沉思。 竹叶看师父那样子,凑上前去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郭赵慎重的点了点头:“竹叶我发现你能面不改色的扯谎,这可不是个好孩子该有的行为。” 竹叶一怔,然后立刻反击:“可我是跟师父学的。” 郭赵:“师父从来都没说谎。” 阎良花微笑,是没说谎,你只是删删减减,挑几句话,组成新的故事。 竹叶抹了一把脸:“我以后也向师父看齐,做正人君子,绝不撒谎。” 郭赵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竹叶真是好孩子。” 阎良花撇了撇嘴,这种教孩子的方式,能养出好孩子才有鬼呢。她招手:“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竹叶不懂,一脸茫然。 阎良花解释道:“就是说,君子有九件用心思虑的事,看要想到看明白没有、听要想到听清楚没有、神态要想到是否温和、容貌要想到是否恭敬、言谈要想到是否诚实、处事要想到是否谨慎、疑难要想到是否要求教、愤怒要想到是否有后患、见到有所得到要想到是否理所该得。” 竹叶有些手足无措。 阎良花说:“你还太小,或许听不懂这些,那就谨记一点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不凭空臆测,不绝对肯定,不固执己见,不自以为是。一个人若能做到这种地步,纵然不是君子,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一定要牢记在心。” 竹叶轻轻地点了点头,认认真真的把这番话记在心底。 郭赵温柔地说:“当君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不必着急。” 阎良花端详着郭赵,她认定这男人并不如表面那般温和,对竹叶便多有怜爱,也想从竹叶身上窥探出郭赵隐藏起来的那些尾巴。 一个满怀心事的男人为什么会带着一个小姑娘? 郭赵望向阎良花轻轻一笑,显得分外友好。 他猜到阎良花来历不清,但还愿意与之同路,绝非是因什么一见如故。 阎良花本着敌不动我不动,暂时装起了友好同路人。 夜半,街道上一片寂静,门屋紧闭,街道空空如也。 只有打惊的更夫敲着锣,粗厚的嗓子传得老远。 竹叶打了个哈欠:“还不睡呀。” 郭赵摆弄着六爻,认真的说:“我刚才算了一卦,我们可能会有客人。” 竹叶:“哦,那就是没客人。”她困的脑袋直往桌上撞,为了提神,没话找话:“师父,那个沈郎君为什么多管闲事,邀请咱们去查葛大胖的死呀。那不是衙门的活么,他一个有钱人不在温柔乡里待着,起床做什么啊。” 郭赵用清澈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人有钱就要纸醉金迷?” 竹叶很想说,不然呢。但鉴于师父正人君子的做派,还是违心的说:“不,不呀。小哥哥觉得呢?” 阎良花理所当然的说:“我觉得应该养尊处优,骄奢淫逸,醉生梦死,花天酒地,穷奢极侈吧。金钱真是使人堕落,我想想都把持不住。” 竹叶:“……”她望向自己师父。 郭赵温柔浅笑,并没有作出辩驳。 阎良花又自然而然的将话题拉回来:“沈充,应该是为了打草惊蛇。” 竹叶问:“我们为什么会是草?” 阎良花觉得这孩子重点抓的真奇怪,怂了怂肩膀,指了指郭赵:“因为那熊孩子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