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子哭着求情了好一会儿,才让最亲近的两位婢子幸免于难,整个棠苑的下人战战兢兢好些时日,连带着谢幺自己都跟着战战兢兢的。 又譬如三月前,谢幺趁三郎出京办事,在宅邸内与众女一起踢毽子,结果染了风寒,她不敢告诉他人,唯恐身边人又受到牵连。可后来夜里高热难退,公主亲自来照顾女儿,将此事压下,不告诉三郎,才让身边侍女幸免于难,谢幺也因此被公主勒令每日跟着夫子学诗书,这才安分了好些日子。 谢秋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面色纠结道:“也对……三堂兄不能惹……” 金月端来小金盆,用帕子沾了水,给谢映棠擦脸,谢映棠这才渐渐清醒过来,道:“她们说我,无非就是我如何看不起表姊,随她们说去,我那堂姐生得花容月貌,早到了许配人家的年龄,将来嫁入了好人家,可让她们羡慕去。” 谢秋盈闻声笑出声来,“这倒是说对了,祖母可喜欢表姊了,可不会委屈她。” 谢映棠叹了口气,道:“在祖母那里,堂姐比我更讨人欢喜,我成天就惹事,不如表姊漂亮温柔……” 天光渐亮,透过窗棂,愈显得小姑娘眉目灵秀,小脸素白,肩头乌发如云。 婷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谢秋盈不以为然道:“我家家说,你是还未长开呢,将来未必比不上净安。” 谢映棠抿唇一笑,拿了妆奁中的一只步摇,斜斜插入发间。 两个小娘子再说了一会儿话,红杏便小步入阁,低声道:“小娘子,方才殿下身边的人传话来了,让你和盈小娘子一同去夫人那儿,晚些便一道去赴宴,今日太尉特地召几大世族设宴。” 许内眷参与,怕是关乎谢族了。 谢映棠不知这是何事,眼睛却亮了一亮,红杏瞧见主子这样的眼神便觉头疼,心底万万祈祷可别出什么岔子了。 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谢映棠便和谢秋盈一道去了前苑。 堪堪穿过拱门,沿一路梅花走来,便隐隐听见小娘子们的说笑声,谢秋盈皱了皱眉,问身边侍女道:“她们……也是殿下叫来的吗?” 那侍女答道:“净安和秋媛两位女郎是公主殿下一早叫来的,府中旁的女郎是清晨结伴来找殿下请安的,殿下此刻正与琅琊王氏、颍川崔氏的夫人们说话,女公子们也都在那前面说笑呢。” 谢秋盈闻声冷哼道:“又是一群望风而来的货色,指望着巴结人出头,好笑得很。” 谢映棠噗哧一笑,拍了拍谢秋盈的手,敛了笑意,淡淡道:“我们过去罢。” 谢映棠还未走过去,许净安那厢已听身边下人在耳边私语道:“翁主和盈小娘子都往这边走来了。” 许净安喝茶的手顿了顿,抬手让她下去,随即不动声色地对面前的小娘子们笑道:“这都这个时辰了,不知棠儿妹妹们还来不来,昨日未见着人实在遗憾,今日可该见着了罢?” 旁的小娘子们闻言,心底都暗笑——哪有人刚刚热脸贴了冷屁股,还嫌不够丢人,又还主动要再贴一回的? 有人忍不住讥讽道:“总归殿下宠着翁主,谁知她来不来呢?或许是不愿来这热闹地儿,觉得我们扰了清净也未可知。” 另一人也跟着笑道:“许姊姊可真是心善,果然好姐妹就是好姐妹,不管人家如何,许姊姊都是始终如一的。” “……”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同昨日一般了。 许净安脸色微变,谢秋媛已腾地起身,气道:“你……你们别乱说!昨日四堂姐明明是病了,你们随意揣测别人,未免也太过分了罢?” 立刻便有人反呛道:“谢秋媛,你一个庶女,好脸色都得不到一个,这么生气作甚呢?” 谢秋媛眼底涌出水光来,咬着下唇不语。 她确实是庶女,母亲不过是最下等的侍妾,她比不得生母出自邯郸容氏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