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拼……” 从下山猛虎变成上岸泥鳅的男人,似乎没有听进去他的宽慰。 春谨然皱眉,心说不会是突然犯了什么急症吧。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想法,裴宵衣抽得更厉害了,而且大有至死方休的趋势。 春谨然开始内心交战。一个声音说,他刚才要杀你哎,管他去死!另一个声音说,他可以滥杀无辜,但你不能见死不救!春谨然强烈怀疑自己心里也住着一个丁若水。 天人交战间,裴宵衣开始呕吐! 春谨然一咬牙一跺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先听丁神医的! 再不犹豫,春谨然快步上前,蹲下就是一记手刀,稳准狠地劈向男人后颈! 夜,安静了。 谢天谢地。 丁若水正在做一个难以描述的美梦,忽然被打断也就罢了,还被凶残地从床榻上揪起,没等朦胧的睡眼清醒,怀里就被塞了昏迷的男人,重点是,这个男人一脸狼藉身体更是扭曲得像鬼! “啊啊啊——”丁神医嗷一嗓子跳起,生生把人丢回地上! 咣当! 春谨然不忍心地别过脸,祈祷如若有朝一日清醒,裴少侠不会记得这一段心酸。 “什么玩意儿!”丁若水惊魂未定,眼神和脑袋都不太清楚。 春谨然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蹲下去将昏迷中的人扶起:“裴宵衣。” 丁若水瞪大眼睛,用力瞅了半天,才认出来:“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春谨然虽然不知道裴宵衣到底犯的什么病,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今天晚上发生的怪事作出提炼总结:“若水啊,记住一句话。” 丁若水:“嗯?” 春谨然:“抽人者,恒抽之。” 第32章 若水小筑(二) “你说什么?他要杀你?!”正在给裴宵衣诊脉的丁若水闻言大惊失色,把病人的胳膊一甩,飞速起身冲到友人身边前后左右地仔细查看,“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儿?” 春谨然刚给自己倒了茶,还没顾上喝,就被丁若水扑得洒了大半杯,哭笑不得:“我没事,我要有事还能扛着他回来,顾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丁若水皱眉,还是不大信:“你不是说他的武功远在你之上么,若他真动了杀机,你怎么还能毫发无伤?”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春谨然迅速喝掉仅剩的小半杯茶,觉得稍稍舒坦了一些,“就在非常帅气地宣布要让我身首异处之后,一个不留神,他自己先抽了。” 丁若水按照友人的描述认真脑补了那个片段,末了为难地问:“帅气在哪里?” 甭管月光下优雅地抽搐这件事是否具备可行性,但人已经躺在眼前了,纠结过往的浮云并无意义,所以春谨然没有回答丁若水的提问:“先别管那些啦,看看他到底什么病?” 丁若水却一反常态,迟迟不动:“他要杀你,你却救他?” 春谨然愣住,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奇闻。 就丁若水说的这句话本身来讲,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话从丁若水口中说出,就是最大的问题:“你不是一贯不分对象悲天悯人吗,怎么忽然论起善恶了?” “别的善恶我不管,”丁若水抬起头,看向春谨然,“他想伤害你,这就不行。” 一直遮着月亮的云忽然散开了,月光从窗棂透进来,照在友人白皙的脸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