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宵衣你个禽兽!!!” 裴少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甩一鞭子就被定了个这么恶劣的性质,但无所谓,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且很快,那个正流着鼻血的“你知”就会消失了。 眼看着锋利的鞭节一点点缠绕住自己脖子,春谨然再没了嬉笑的心情。 冰凉的触感传递着死亡气息,它们是如此的近,近到让人战栗。而那个执鞭之人,也好像与自己认识的裴宵衣不同,又或者,他可能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裴宵衣,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江湖。春谨然后悔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愚不可及。这里不是他看戏听曲的园子,而是猛兽出没的山林,他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实则却是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我再动一下,你的脖子会断。”裴宵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静静地说着。 春谨然想摇头,但最终没有,因为他真的不敢动,哪怕只有一下:“我不动,真的,我可听话了。” 裴宵衣满意地点点头:“你不是想知道天然居为何要给江氏碧溪草……” 春谨然:“不不不我不想知道!我也没说是天然居要给江氏碧溪草!你不能冤枉我!!!” 裴宵衣:“因为……” 春谨然:“我都说了我不想知道啊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裴宵衣被逗得非常开心,很用力才忍住没笑出声,显然对于自己的小把戏很满意。 春谨然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可只敢在心里咬牙切齿,面上仍要讨好道:“我发誓,不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真的!” “很好,”裴宵衣微笑,“但是我不信。” 春谨然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又被无情湮灭。 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反正都要死,与其备受屈辱,不如慷慨就义吧。 裴宵衣冷冷地眯起眼睛,手腕微微用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春谨然觉得眼睛有点闭不住了。眼皮里面就像藏着无数蟋蟀,争前恐后地蹦跶,逼着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脖子上的“寒铁项链”还在,可鞭子另一头的人,却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僵硬得有些诡异。 春谨然心中狐疑,但仍不敢动,只嘴上试探着:“大哥,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这么折磨人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春谨然的话,裴宵衣原本置于腰间的手忽然向上抬起,连带拽着春谨然的脖子也往上去! 趴在地上的春谨然哪敢怠慢,连忙配合着飞速站起,腰板挺直,简直顶天立地!可裴宵衣的执鞭之手仍没有停止的趋势,春谨然眼睁睁看着它越过胸前,继续向上,悲伤得想哭——要知道裴宵衣比他高出一个头啊,这要是想不开地伸个懒腰,自己就算不身首异处也被吊着勒死了! 豁出去了! 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拼一把! 春谨然再不瞻前顾后,直接抬手抓住九节鞭,用力一扯! 出乎意料,鞭子竟然被他从裴宵衣的手中扯了过来! 失去钳制的春谨然用力过猛,咣地坐到地上,摔得屁股差点裂成八瓣。 那头的裴宵衣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在鞭子脱手的瞬间,他僵硬的脸忽然扭曲变形,随后整个人咣当倒地蜷缩成一团,开始抽搐! 春谨然吓傻了:“喂、喂喂喂……你要是反悔了我想杀我了说一声就行,不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