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扑了个狗吃屎,脸上被地面尖利的石子划破,一阵锐痛袭来,他怒不可遏,翻身就要破口大骂。 “谁敢——” 玉京长公主凌厉冰冷的视线冻结了他的声音。 世人都说玉京长公主温柔娴静,知书达理,乃女子楷模,而现如今,他唇舌粘结,从这女子楷模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让他两股战战的怒意。 “……畜生。”她寒声道。 吏科都给事中瑟缩了一下,不敢反驳,不敢起身。 “舒也!”她压抑着怒意道。 “在在在在在在在在在!”舒也两眼发光地跳了起来。 “谁再推搡踩踏,自乱阵脚,押到我面前来——”她锐利的目光扫过码头上还未登船的众人:“本宫亲自来斩!” 舒也激动地响应:“好嘞!” 舒遇曦低头站在码头上,不愿承认正在上蹿下跳丢人现眼的是自家独苗。 这狗东西,要不是他们舒家三代单传,他这个嫡亲祖父第一个弄死他。 镇压即将生乱的队伍后,秦秾华准了广威将军的请命,让他带领残存的一千五百金吾卫守在后军,等着即将到来的生死之战。 大地震荡的感觉越发清晰,马群奔驰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军心涣散,人群中传出了微弱的哭声。 秦辉仙不知从哪儿搞来一套甲胄,硬生生套在身上,不合身的甲胄下到处都是漏洞。 她手握一柄长剑,斗志昂扬地大步走了过来:“别怕,我来帮你!” 肥硕雪白的鹅子一摇一摆跟在她身后,大声唱着战歌。 秦秾华笑道:“我看看你的剑。” 秦辉仙得意洋洋地把宝剑展示给她看:“还好本公主有先见之明,出京时藏了一把宝剑在车上,不然就……” 秦秾华接过宝剑,瞬间变脸。 “方正平,送凤阳公主上船。”她冷声道。 秦辉仙这才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想要来抢回自己的剑,她打得过秦秾华,却打不过方正平,方正平一声“得罪”,便把秦辉仙给反剪手臂,一路推上了船。 “你不讲道理!你骗我!你、你太坏了呜呜呜呜呜……”秦辉仙的声音逐渐远去了。 秦秾华将宝剑递给手无寸铁的舒也,问:“……你学过武么?” “学过!学过!”舒也小鸡啄米似连连点头,浑然忘记自己只学了三天便把武夫子气走的事实。 秦秾华一眼看出他的外强中干,道:“记住……你的目标只有咽喉。” 金吾卫刚列出防御军阵,无数身穿布衣布鞋,面目僵硬的狐胡亲军便冲出了密林。 一阵冰冷的抽刀拔剑声响了起来,众人如临大敌,然而这些身穿布衣的怪物只是停在密林前的空地上,不进不退,一动不动。 继他们之后,穆得和的部曲源源不断冲出,原本宽阔的码头空地,转眼便拥挤起来。 乌压压的大军压在眼前,单从体量上也能看出人数是己方十倍,绝望的气氛在码头上蔓延,压抑的抽泣越来越多。 两军对峙,厮杀一触即发。 按照秦秾华的命令,宣武将军将老泪纵横的穆世章提到了阵前。 武如一朝着敌军后方的唯一一辆马车大吼道:“穆得和!你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曾想过你老父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