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里漏一点,就抵得上你好几个月的工资。现在你受了伤要好好养养,补一补,家里又还多了一口吃白饭的赔钱货。妈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就想问沈容要点钱,哪知道这小婊砸软硬不吃,竟然硬气地走了。你别急,妈赶明儿再去友谊商店外守着,她铁定还会再去的。” 柯兴言这才明白了柯母的打算。 如果能抓住这个把柄要挟沈容,确实不失为一条财路。可惜沈容这死女人太不识好歹了,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那就别怪他心狠。 “妈,沈容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不就是笃定咱们抓不到她的证据,拿她没办法吗?二表舅家的宏利哥前年不是进了公安局吗?你找他,带着人去抓沈容一个人赃俱获,看她还敢不敢嚣张。”柯兴言给柯母出主意。 柯母有点犹豫:“你知道的,我跟你二表舅妈关系不大好。不就是宏利进了派出所吗?你二表舅妈可得瑟了,天天在我面前显摆,哼,还不是托了人!” 朝中有人好办事,有这门亲戚,他妈不好好处着,还天天为了丁点小事跟人攀比计较。柯兴言很无语:“妈,那你还究竟想不想让沈容吃不了兜着走,还想不想要孙子了?” 一听说孙子,柯母来劲儿了,什么都不计较了:“我明天就去找宏利。” 第二天,柯母去找了表侄唐宏利,极尽所能地夸大其词,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她亲眼见到过一样:“她从村里出来,想进城攀上兴言,可兴言是端铁饭碗的,怎么能娶她一个村姑啊,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她不服气,不想回城呗,可留下她也找不到活干,也没正经人家看上她啊,就只能去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了,做皮肉生意为生。” 卖淫可是犯法的事,尤其是跟外国人勾搭在一起,更是令人不齿,这可是把脸都丢到国门外去了。唐宏利来了精神,问道:“二姨,你没搞错?她一个村姑能搭上外国人?” 柯母咋呼呼地说:“我亲眼看到的,她跟外国人坐进了小汽车里,还跟外国人去了友谊商店,中间就隔了两三天,两个外国人还不同。而且穿着打扮可风光了,百货大楼里最新款的大衣,黑色小皮鞋,光这两件东西,十张大团结都不一定能打住。你说说,这是一个村姑买的起的吗?靠种地,交完了粮,剩下的够吃就不错了,一年攒得了一百块吗?” 当然不可能。别看根正苗红喊得好听,但处于底层的农民还是过得最苦逼最贫穷的,辛辛苦苦干一年,交完粮,留下种子和明年的化肥农药钱,剩下的够一家老小的口粮,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指望卖粮挣钱发财,做梦吧。 柯母的推测也说得过去,别的不提,光是沈容一个村姑,怎么在c城站稳脚,花钱还那么大手大脚的就很值得怀疑。 唐宏利点头:“行,我们派出所离友谊商店、国营宾馆那一片不是很远,回头若是二姨你再看到她去找那些外国人。你到派出所来叫我。” 见他答应了,柯母很高兴:“好嘞,宏利,抓住她这样不要脸的可是大功一件。二姨想着你,特意来通知你,到时候你可得多带两个同志来哦。” 这是要邀功啊!明明是求自己帮忙,最后反倒变成了她帮自己。唐宏利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笑着把柯母送了出去,嘴甜地说:“二姨一向喜欢照顾家里人,谁不知道。等这桩案子了结了,回头我请二姨夫和兴言哥他们喝酒去。” 派出所的事情很多,忙得要死,把柯母哄走之后,唐宏利也没太把这当回事。不就抓一个暗娼吗?多大点事,牵涉到外国人,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照旧每天忙忙碌碌,干他的活。过了五六天,就在唐宏利快把这事都忘了的时候,柯母兴匆匆地找上了门,把他拉到一边就兴奋地说:“宏利,沈容那贱人又来了,还跟那老外进了国营宾馆,然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肯定是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走,咱们现在就过去,抓他个现行。” “大摇大摆地进了宾馆没出来?”唐宏利诧异地问道。 柯母点头:“我亲眼看见的,就在十几分钟前,两个人一起进去的,好像去了二楼,我在外面等了几分钟他们都没出来,如果是去拿东西早就下来了。孤男寡女的,偷偷摸摸在一块儿,能有什么好事?” 这么推测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唐宏利还是比较信任这位表姨的,毕竟她自己都亲身上阵了,不可能拿这种事来糊弄他,否则真闹出了笑话,她自己也跑不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