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枳衣袂带风飞快走来,也不顾他的神色,径直走到石桌旁,撩衣而坐。 …… 莫枳抬头看他:“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霍皖衣问:“应该是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来做什么?” 莫枳挑眉反问:“现在天也亮着,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时候?” 霍皖衣道:“见得人,但莫公子怎么来见我?” 这说来又是一桩令人心碎的故事。 ——莫枳道。 他假意拭泪,痛心疾首:“自从那日收到桓勿言赠来的信笺,我是食不下咽,一想到他虽过得自在,却到底不能出门游山玩水,也见不到我帅气的脸,我的心,便好像被刀割一样。什么是心如刀绞啊!” 莫枳再三重复:“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这种心痛的感觉,原来就是心如刀绞!” 霍皖衣不冷不热道:“莫公子的心实乃顽石,否则刀子割了这么久,怎么还能让莫公子如此不减风采。” 这句话落在莫枳的耳朵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莫枳眉头一皱:“你是不是在骂我?” 霍皖衣道:“哪里。我不爱骂人,也很少骂人。” 莫枳道:“可我觉得你在骂我。” 霍皖衣脸上的神情倒真有几分无辜:“莫公子难道还不信我么?” 他问出口来,好像相信他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然而莫枳与他对视片晌,根本不为所动。 莫枳道:“不信。” 霍皖衣便挑眉:“你又想找我帮忙?” 何谓一针见血。 莫枳想,天底下的人要是都像霍皖衣这么聪明,那勤泠首富绝对没他爹的份儿。 莫家不仅不能成为首富。 他,包括他爹,都得被这群聪明人骗得家底儿都不剩。 莫枳肃然起敬:“你怎么知道我是找你帮忙?” 他不解:“我这种一点儿也不谄媚的态度,你也能猜出来我是想找你帮忙?” 莫枳拍着大腿沉吟片晌,幽幽道:“我还以为能用激将法让你上当。” 简而言之。 莫枳没想到这一出。 霍皖衣却是语气淡淡的:“看你没话找话的样子,就知道你别有所求。” 莫枳拱手:“受教。” 他又道:“那你能不能帮帮我?” 霍皖衣道:“不巧,我要为着三日后的大试好好准备,实在没有时间帮忙。” “准备?”莫枳瞪大眼睛。 他一指桌上的酒壶:“这是什么?” “酒壶。” “我知道这是酒壶,我问你,为什么会有酒壶。” “酒壶当然是用来装酒的。难道它还有另外的作用?” 听着霍皖衣理所当然的反问,莫枳被问得一怔。 他沉默片刻,道:“你为大试做准备,为什么还要摆一个酒壶?” 霍皖衣道:“我想喝酒。” 莫枳问:“喝酒也是准备?” 霍皖衣神色不变,颔首道:“自然。” …… 忍了! 莫枳狠狠掐了自己虎口一把,脸上挤出个笑容:“……看在共患难过的份上?” 霍皖衣道:“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莫枳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有戏! 莫枳立刻有了精神:“也不是什么大忙,你知道的,我的知己知音桓勿言,他现在不能现身,更不能和我见面。我就是想知道……要用那位刺史钓的大鱼,还要钓上多久?”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 霍皖衣脸上带笑,道:“这取决于刺史身后的那条大鱼,究竟有多少耐心。” 莫枳道:“要是一直都很有耐心,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桓勿言。” 霍皖衣偏头看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