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邱一点也不想走,他似乎认定了玄瑶就是他的女儿,灰沉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玄瑶,被接引使者连拖带扯的带走。 玄瑶无数次在话本说书里听过南天门,可是凡人的想象和现实总是不同的,话本里说天庭的地面是纯金的,可是她蹲下来仔细瞧过,天庭的地面是那种硬邦邦的祥云模样,雪白里带着些霞云般的丝丝缕缕的颜色,地面上偶尔有祥云飞掠过去,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南天门三个字写的倒是和爹爹的字有些像,不是龙飞凤舞的那种好看,而是徘徊俯仰剑意凛然的那种,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一股极为庞大的剑意迎面斩来。 玄瑶四处看得有些无聊,可是又不敢走远,正在这时远远一道金色祥云飞速掠来,她一个转头,差点和来人撞上,玄瑶急忙后退一点。 “我说你怎么走路的……”来人一句话没说完,口风忽然一转,“姑娘,抱歉,是我走的太急了。” 踏在祥云上的是个穿着锦白深衣的青年男子,生着一张俊秀好看的脸庞,一双桃花眼仿佛带了撩人的小钩子,微微笑起来的时候,简直有种深情的错觉,让人看着就不自觉红了脸。 玄瑶觉得有些奇怪,若是从前她见了好看的男子,必定要羞涩一些,倒不是就喜欢了,而是本能的反应,可是方才飞升上来的时候,登仙梯前排了许多相貌俊美的男子,她看了一点感觉也没有。 青年看见玄瑶,眼里的亮光简直惊人,他把手里的扇子收起来,微微一揖,道:“冒犯姑娘,在下沧澜,不知姑娘芳名?” 玄瑶愣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下界的沧澜大会来,不由有些想笑,原来沧澜竟是个人名,她倒是没说什么,抿着唇笑了笑,轻声道:“小女姓方,公子客气了。” “好名字,天地之玄,美玉之……”沧澜一句话没说完,才反应过来玄瑶只说了个姓。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沧澜干笑了两声,看着玄瑶微微有些沉下来的脸色,连忙解释道:“方姑娘,我,我是知道姑娘的名字,姑娘的仙牌上刻着呢。” 玄瑶这才想起刚才被守池人为难时,她把老者送她的令牌取出来之后就没再收起来,而是挂在腰间,想来这位公子看了仙牌,问名字也只是客套一句罢了。 “是我误会公子了,”玄瑶看了看沧澜脚下还没散去的祥云,纠结了一下,说道:“公子看上去有急事,还不走……吗?” 我的急事就是来找你啊!沧澜差点没把话说出口,看着眼前微微带着警惕的少女,他卡了一下壳,却不知道话该怎么说了。 周围的天兵天将保持着肃穆的神色,眼观鼻鼻观心,事实上内心已经控制不住八卦的洪流,这乘着金色祥云的青年男子他们都认识,龙王家的独苗苗,三界为数不多的太子爷之一,这小仙子却是个生脸,听接引使者说是刚上来的人仙。 夭寿啦!装了一百多年的蒜,三界第一花心大萝卜现原形了! 沧澜干巴巴的看着玄瑶,以往在云夕仙子那里一说说一年的油嘴滑舌完全消失了,他就像一只被拎着脖子的鹅,所有的话都掐在了嗓子眼。 玄瑶也实在是尴尬了,她说话得不到回应,偏偏这位沧澜公子又不肯走,两只眼睛不会转似的盯着她,只好硬着头皮道:“公子,公子?” 离沧澜最近的天将伸出一只脚踹了一下他的后脚跟,在沧澜愤怒的回望过来时,握着神枪目视前方,深藏功与名。 多亏这一下,沧澜回过神,对着玄瑶的脸,他实在说不出什么花言巧语,索性就不说了,上前几步,对着玄瑶深深的一揖,道:“不知姑娘是否记得曾经在一座深山里救过一条……额,小蛇?” 玄瑶自然记得,她小时候捡了一条快死的小蛇养着,那蛇模样十分机灵可爱,没想到伤愈之后会狠狠咬她一口逃走,即便已经是仙身,她手背上那道咬痕还在。 沧澜觉得自己耳朵都要红透了,他小声的说道:“那正是在下,下手之人十分阴毒,多亏姑娘救治得当,才没有落下病根。” 玄瑶眨了眨眼睛,这才把那条通体纯金的小蛇和眼前的青年联系到一起,她并不想挟恩图报,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道:“举手之劳而已,公子客气。” 沧澜连忙说道:“于姑娘是举手之劳,于在下来说却是救命之恩,还请姑娘不要嫌弃,在下是诚心想报答姑娘恩情。” 他话一出口,顿时顺溜不少,偷瞄一眼玄瑶,见她并没有太反感的样子,安心下来,继续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东海……” “太子在这儿!”一声高喝响起,玄瑶连忙朝声音来处看去,只见数十名天将共驾一大片祥云而来,领头那个手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