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 也许是她态度良好,也许是她长有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梁鳕并没有遭遇到传说中的那些虐待,比如说殴打比如说电击。 从审讯室离开梁鳕被带进一间黑色房子里,所谓黑色也许是深色的墙以及封闭式设计导致它在视觉上变成黑色房子。 黑色房子空间也就十来坪,房子里没有任何东西,唯一的光亮来自于房子那扇门的小窗口。 这应该是传说中关押重要罪犯的黑房子。 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发呆望着那小窗口的亮光,走廊外传来了铁链在地上拖行的声音,刷刷—— 据说,有些不听话的犯人会在深夜被带离牢房。 戴着脚铐的人脚步沉重,移动速度缓慢,当脚链声来到那扇门外时,梁鳕的身体开始颤抖开来。 好不容易,那声音远去,然而身体并没有伴随着远去的脚铐声停止颤抖,要知道这里不是天使城,天使城有妈妈可这里没有。 这里不是天使城这里是马尼拉。 在马尼拉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为了防止身体继续颤抖下去,梁鳕侧躺在地板上。 侧躺在地板上让膝盖来到心上的位置,双手环住膝盖。 终于,身体停止了颤抖。 问梁鳕后悔吗? 她也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也和梁姝一样一败涂地。 在那个充满着血腥味的房间里,在那一刻,梁鳕把自己变成了一名疯狂的赌徒。 目送着温礼安从那扇窗户离开,把温礼安所能留下的指纹一一抹掉,再毁坏录音笔,把从瓦妮莎那里拿到的精液倒进抽水马桶里。 赌博怎么能少得了本利。 毁坏的录音笔,近了抽水马桶的精液就是她能给出的最大本利,赢了她就得到了天使城女人们梦寐以求的爱情:当我们容颜不在,我们的胸部开始松弛,当男人们再也无法从我们的甬道上获得快乐时,我依然拥有明亮的笑容,因为他就在我身边,我相信这他会一直在我身边呆在我离开人世间的那一刻。 录音笔和塑料针筒丢到窗外去,关上窗户。 站在窗前任凭着敲门声响起,这会儿,温礼安应该离开了兰特旅店的范围了。 在那个房间里,梁鳕和温礼安唯一说过的真话就是“温礼安,这样的一个大坏蛋不值得我们两个人冒险。” 他们只是天使城的穷孩子,而死去的人是安帕图安家族的女婿,他们能逃到哪里去,他们可以逃到哪里去? 她不能让那样的人毁掉温礼安。 但是呢,那一刻她又特别想知道一件事情,在关键时刻,温礼安会不会像那次在夜市场一样。 就那么冷不防地放开她的手。 她确信这一次,上帝会满足她的愿望,她曾经向上帝要过很多愿望,但上帝从来就没有理会过她。 最后的愿望,上帝肯定会听到。 打开门,用平静的声音告诉着那位服务生我杀了这个人。 这会儿,温礼安应该已经站在红绿灯前了吧,圣诞节人比较多,过马路花的时间会比平常多一点。 马尼拉警察来得很快。 这会儿,温礼安应该过完了第一道马路。 怕事态被扩大,马尼拉警察们手脚利索,拍照、取证。 这会儿,温礼安已经过完了第二道马路了吧。 冰冷的手铐束缚住了她的双手,这会儿,温礼安已经在过第三道马路了吧,嗯他过完了三道马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