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这铁丝网围墙、大背头猫王涂鸦墙将会一一消失。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聚焦在涂鸦墙上的目光有点久,恋恋不舍着,就宛如这是最后的一眼。 天使城的街道,一如既往,灯红酒绿,尘世男女。 出了天使城就是海鲜街,闻着从海鲜馆传来的食物香味,梁鳕才想起这一天她似乎都处于空腹状态。 触了触温礼安的背“我饿了。” 目送着他走进海鲜大排档,修长的身影混在一大堆赤着胳膊的食客当中,怎么看都好看,怎么看都更好看。 看得她眉笑目笑。 机车从亮蓝色的路牌穿过时,他问她怎么不接电话。 “我妈妈在,不方便。”她回答。 这么想来,她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仅不小心眼,还明白事理。 四十瓦的爱因斯坦灯泡从天花板上垂直而下。 灯光下,是方形餐桌,她坐在这边埋头吃海鲜面,他坐在另一边看着她,不时提醒“吃慢一点,担心呛到。”他不说还好,一说还真地让她被面条呛到,“又没人跟你抢。”他拍着她的背,又气又恼。 暗沉的夜,两具年轻的躯体似乎预感到什么,谁都不想放过谁,谁都不想向谁低头,天蒙蒙亮时她于他身下低低抽泣着,他一一吻干她眼角的泪水,泪水消失了又添上了汗水,在他一次次的索求中沿着鬓角带来颈部。 清晨,他来到她床前。 “早餐我放在桌上。”“嗯。”“今天有几节课。”“一节。”“周二到周五晚上我都不能去接你下班。” 此时,梁鳕才想起她还没和温礼安说自己被解雇的事情,这会儿她很累也很困。 “我走了。” “嗯。”眼帘又磕上。 接下来几天里,温礼安每次都是早出晚归。 梁鳕心里打算等找到新工作再和温礼安说被解雇的事情,属于梁鳕的内心里悄悄地希望温礼安自己发现这件事,然后抱着她和她说那种鬼地方我们不稀罕。 遗憾地是,温礼安一直没有发现。 临近圣诞,新年紧接圣诞,这一阶段男人们或因为年底工作量加大、或因要在家里陪伴家人过节,从而导致天使城各大娱乐中心生意惨淡,在这个时期找工作谈何容易。 连续碰壁两天,第三天,梁鳕打算到克拉克机场碰运气。 有了和给北京女人当伴游的经验再加上她外语还行,拿着之前黎以伦给她弄的临时导游证梁鳕来到克拉克机场。 周四机场大厅人少得可怜,逮住一两个游客从大厅跟到门口,一边向他们出示自己的导游证一边介绍当地的旅游特色。 站在大厅门口,目送着第五名游客扬长而去。 转过身想去找第六名游客,那一转头梁鳕看到两个她不大乐意见的男人。 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正往着候机大厅门口,左边是黎以伦,右边是几天前被她泼酒的日本男人。 此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先叫住她的是日本男人。 “莉莉丝,真是你。”日本男人表现出了极高的兴致,“昨天晚上,我特意去了拉斯维加斯馆一趟,那里的经理告诉我你辞职了,当时我还挺遗憾的。” 日本男人目光肆无忌惮。 言语更是肆无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