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梁鳕问了和诺雅一模一样的问题:“手怎么受伤的?” “小伤,不碍事。” “在哪里受伤的?” 丢下一句“我走了”荣椿匆匆忙忙离开更衣室。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左右时间,梁鳕被负责普通区的经理叫进了办公室,这位开门见山:莉莉丝,我们不能再继续录用你了。 其实今晚脚踩在普通区大厅时,梁鳕就隐隐约约预感到,那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场所里。 她的预感还真准,上次投诉她的那位日本客人在看到她时大发雷霆。 今晚她可没有得罪这位,眼看那记耳光就要擦着她脸上扇下去时,梁鳕抓住那日本人的手,与此同时拿起酒杯,酒杯里的酒朝着日本人脸上泼去。 这一幕被逮个正着。 “当初让录用你是因为安吉拉,那时安吉拉打电话告诉我,你是他哥哥的女朋友,莉莉丝一直以来,针对你的投诉不少,你也知道……” “明白,我会告诉温礼安是我自己提交的辞呈。” 拿着经理交给她的二十美元薪金,梁鳕打开更衣室门。 一切和往常似乎没什么两样,她的同事们还以为她真是这个俱乐部高层的秘密情人,以为她这一次又可以逢凶化吉,一个个和她说明天见。 “明天见。”一一和那些人挥手。 目送着她们离开,直到周遭只剩下她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两个人。 五颜六色的涂鸦墙,梳着大背头的猫王眼神坚毅手指着远方,身边站着沉默的少年。 她站在台阶上,他站在台阶下,中间就隔着七里香。 也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天。 那七里香就像是人类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银河系。 而她望向他的那一眼。 也不知道怎么的,亦变成历经了沧海桑田。 也只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而已。 第71章 特蕾莎 在还没有见到温礼安之前梁鳕在想,要怎么惩罚温礼安? 哭、凶他、威胁要分手、禁止他亲她抱她、一旦他敢爬上她的床就把他踢到床下去? 当然,在惩罚他之前要揪着他衣服“混蛋,你眼睛瞎了吗?那个你称之为女士的女人你可是天天晚上抱。”要是他狡辩的话,她就拿出“温礼安,你不是答应我不让别的女人做你机车后座吗?我还能对只有十八岁的人有什么期待。”那住哈德良区的小子不喜欢她拿他的年纪说事情。 梁鳕想,她在说这话时肯定是泪如雨下的,伤心所导致的泪如雨下。 在泪如雨下中凶他,威胁分手,把他吓得诚惶诚恐,吓得一再保证。 等他的表现让她满意了,就和他说被解雇的事情,说温礼安那日本人是变态狂,我早就想那样做了。 说完日本人就和他诉苦,说温礼安说这真是倒霉的一天。 是啊,这真是倒霉的一天。 然而,真正等见到人了,没有闹没有骂,没有威胁说要分手,更没有泪如雨下。 宛如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过,宛如她明天还会出现这里穿上制服,一如既往跟在他后面,在他递给她安全头盔时接过。 机车穿过层层叠叠的铁丝网围墙,出口处贴着拆迁告示,拉斯维加斯馆将扩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