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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这种形象的男人叫“白皮猪”,小石头砸在他们消失的方向,冲着那个方向吐口水,吐完口水咒骂“白皮猪”,很小的时候,梁鳕也这样干过。

    购物袋掉落在地上,捂着嘴,倒退,在倒退时手还不忘去把那扇门关上。

    捂着嘴狂奔着,胃部一阵一阵紧缩,仿佛她把明天早上才可以吃到加了沙丁鱼的面条提前吃了。

    只是,她所不知道地是那沙丁鱼罐头其实已经过期了。

    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碎碎念,梁女士都一把年纪了还想和年轻人一样贪图刺激,站着做就不怕闪到腰吗?

    更可恶地是,梁姝怎么变成老糊涂了,为什么不在门口放仙人掌?

    问梁鳕从小到大最害怕什么?

    当这个问题由陌生人提问时,她会懒得给出任何回答,当这个问题由她朋友提问时,她也许会回答“怕兜里没钱。”当这个问题由穿着名牌皮鞋的男人来问时,她肯定会说“我最蟑螂。”

    蟑螂有什么可怕的,真正让梁鳕害怕的是那盆摆在家门口仙人掌。

    很小的时候妈妈一再强调,如果她放学回家看到门口摆放着仙人掌时就去找朋友们玩,千万不能打开门。

    “为什么?”“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不按照妈妈说的话去做,妈妈就会被魔鬼抓走。”

    在那个大多数信奉天主教的国度里,魔鬼有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可以吞掉好几个孩子。

    很长时间里,那盆摆放在家门口的仙人掌对于梁鳕来说就代表着魔鬼,长大后,当她明白了那盆仙人掌真正代表的是什么时,她更加害怕见到它了。

    具体跑了多远,又是跑往哪里梁鳕也不清楚,在昏暗的光线下横冲直撞着,最终,手掌贴在那片墙上。

    弯腰,感觉想象中那沙丁鱼面条已经来到她喉咙口。

    张开嘴,但什么也没吐出来。

    安静小巷里,她的干呕声难听极了,手掌贴着的那户人家窗户打开了,似曾相识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难听死了。”

    接着,另外一户人家也响起开窗声。

    似曾相识的声音又在说:“你想要被扔死老鼠的话就继续下去。”

    干呕声因为那句话变成打嗝,打嗝声也难听,开门声响起,出来一个人,那人强行拽着她手往那扇门。

    门刚刚关上,就有东西往门外砸。

    看清楚眼前那张脸后,梁鳕停止了挣扎。

    背贴在门板上,目光无意识追寻着温礼安,看着他倒水,看着他把水递到她面前:“把水喝了,难听。”

    接过水杯,水喝完,打嗝声也停止了,依然站在那里,温礼安在关窗户,关好窗后温礼安背对着她站在靠窗位置。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意识清醒了点,那杯水似乎缓解了沙丁鱼所带给她的不舒服感,目光从靠窗位置离开。

    比起梁鳕所熟悉的哈德良住房,温礼安的房间干净了许多。

    房间给她的整体感觉就是书多,各种各样的书或被叠成堆、或被捆成捆,书桌放不下就堆砌在沙发上。

    其实那不算书桌吧,就一张三条腿的木头桌,缺失的第四条腿用砖块取代,而所谓沙发是这由废弃的太阳椅所改造。

    塑料板在房间一角隔出小块空间用来当洗浴间,地板上放着装水的桶,还有一看就是从二手电器市场淘来的电炉。

    十五瓦的灯泡从天花板垂落,书桌上放着台式电风扇,木梯紧挨着书桌衔接着木板悬挂在墙上的半截楼,墙上挂着标有某修车厂电话号的工作服。

    打量完房间,梁鳕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低下头,目光在地板和自己鞋子上来来回回,她知道她现在应该离开这里,只是脚仿佛被胶在地板上。

    房间太安静了,那声“咕”在这样的时刻响起显得很是尴尬,梁鳕摸了摸鼻子。

    电炉滋滋响着,房间主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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