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该不会是因为同病相怜而在一起的吧?说不定她是提供他们在一起的一个契机。 “温礼安,我恨梁鳕那个婊子,我姐姐交了她那样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最后都搭上性命,温礼安,你也讨厌她吧?”“嗯。”“温礼安,听说你哥哥君浣也是被她害死的。”“你说得对极了。”“住一个月八十美元的房子有什么了不起,她妈妈还不是成为这一带的笑柄。”“是的。”“温礼安,我们一定不要给梁鳕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了。”“当然。”“温礼安,你想你哥哥吗?”“嗯。”“我也想我姐姐。” 于是,这两人也许就在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情况下有了共同语言,然后好上了。 几分钟碎碎念一口气完成,停下脚步,呼出一口气,心里好点了。 再一看,梁鳕发现她又兜回到便利店门口,西南方向天际黑压压的云层像鹰的翅膀正往着她这个方向扑来,如果用跑的应该可以来得及吧? 掉头,梁鳕往回跑。 风前脚刚停,后脚弹珠般的雨点就打落下来,附近有避雨点,购物袋护在怀里埋着头往避雨处跑。 路滑,再加上奔跑弧度带出的冲力,脚踩在避雨点地板上时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横伸出来的一只手臂拦住她。 刚刚远远看了一眼,梁鳕还以为避雨处没人呢。 拦住她的身穿深色t恤,这应该是导致于她以为避雨处没人的原因吧? 看清那件深色t恤,梁鳕心里一沉,抬起头,果然是温礼安。 站直身体,退到一边,沉默着。 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避雨处顶棚上,像鼓乐声。 菲律宾夏季的雨有很典型的特点,来得快走得也快,一场雨也就十几分钟左右,可今晚这场雨的时间比往常久一点。 看着雨中空无一人的街,梁鳕心里有些着急,在天使城,对于单身在路上的年轻女性越晚就意味着距离危险越近。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雨终于停了。 温礼安走下台阶,想了想,梁鳕跟在温礼安身后。 两人自始至终保持五、六步左右距离,红灯区、小石桥,到了哈德良区,拐几个弯就是那条垂直的小巷。 小巷衔接着海鲜市场,从海鲜市场数过来第六间就是有着绿色屋顶的房子,那是温礼安住的地方。 垂直小巷尽头透出来的微弱光线让梁鳕心里觉得踏实。 绿色屋顶的房门关上时梁鳕正好从那门前经过,海鲜集市两盏路灯只剩下一盏还亮着,这意味着已经过了九点半时间。 家里的灯还亮着呢。 今天早上离开时梁鳕并没和梁女士说会早回来,周一到周五晚上这个时间点梁鳕一般在海鲜餐厅打小时工,可今天走了一天她太累了。 看到家里灯光还亮着梁鳕心里还是高兴的,到时回家把薄荷糖放在梁女士的床头柜上,不需要她说,梁女士看到自然就明白她的用意,薄荷糖可以润嗓子,而且还是进口的,要知道在挑选薄荷糖时她还纠结了一阵子,本土的价格便宜,进口的更能达到效果。 还有,明天早上她也许可以吃到加了沙丁鱼的面条,昨天,梁女士还唠叨家里的沙丁鱼罐头怎么一下子就没有,她说面条得加点沙丁鱼,不然难吃。 抿着嘴,让自己的脸部表情看着和早上离开时不苟言笑模样。 打开门,一脚踩了进去。 随着“吱哑”那声,门缓缓展开,展开弧度在眼前逐渐扩大,房子唯一的照明来自于天花板垂直而下的灯泡,灯泡就仅用一根电线连接着,稍微有一风吹草动的话,灯泡就会摇呀摇的。 此时灯泡在剧烈晃动,带动着一室摇曳的光线。 在摇曳的光线中,两张脸都望向门口,男人和女人的脸,女人的脸已经不年轻了,但那男人的脸更老,脑门的头发也已经掉光了。 天使城的孩子们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