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她的那个教坊司姑姑看见她容颜时像是受到了严重惊吓,她自认为自己长得不吓人才对,除非她脸有古怪。 侍女给她装扮的时候她全程闭着眼睛,根本没瞧一下镜中的自己。她猜,难道那人在她脸上做了什么手脚?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到底怎么回事要等她照了镜子才知道。 皇宫面积太宽,为了方便宫中贵人谁传谁到,教坊司便被设立在后宫各宫殿中央的位置,从宫门进来,他们走了快半个小时辰才到,然后他们被安排在一座宫苑,这里绝对算得上整个教坊司时最偏僻的地方,但这里毕竟是皇宫,也不会太差。 都说后宫佳丽三千,可现在的大顺皇朝的后宫只有两位主人,寿康宫的太皇太后,慈宁宫的皇太后。大顺皇朝有个传统,先立后,再选妃,皇帝今年二十弱冠,却仍未立后,所以导致整个后宫空无一人。因此她们被安排落脚后,只是叫他们别到处乱跑,错过了表演的时辰,并没过分限制他们行动。虽是如此,但每个宫门都设有守卫,她们能活动的地方也只有教坊司附近,不过对此大家已经很满足了。 炎云惜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的脸,没和大家一起出去看看。 兰姨出去又回来了,回来时还端着一盆清水。炎云惜正愁此处到处都找不到镜子,便借用了。 她开口的时候,兰姨什么也没说,直接端给了她。 她揭开面纱,以水为镜,看清镜中的倒影。 或许你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变成绝世大美女,但绝不会想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丑八怪,而炎云惜现在就是,她整张脸,被画成了鬼样子,腮红多得能跟瘊子屁股媲美。难怪能吓到人,她自己刚瞧见都觉得不可思议。 呆愣了片刻,她立即用盆中的清水洗净了脸上过分涂抹的胭脂。 兰姨本想悄悄离开,就在脚即将踏出房门那刻被炎云惜叫道,“兰姨,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云惜姑娘这话什么意思?”知道逃不掉,兰姨开始装傻。 “我脸上这些个胡乱画的胭脂,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给她上妆的侍女也是厉害,怎么么丑怎么画。 “你脸上有何不妥吗?我瞧着不是好好的吗?”她故意用疑惑的语气问道。 她现在洗了当然好好的,她不是生气脸被画成这样,而是奇怪兰姨这样做的目的,从进醉漫坊开始,兰姨就一直很紧张她这张脸,生怕被人发现。 她想,兰姨应该早知道进宫的时候要检查,所以故意吩咐侍女给她画了一张丑脸以此掩饰她的真容。她当时很困,不想睁开眼睛,所以她完全不用解释就给她画了一张鬼脸,而刚才这盆人水很明显是故意端来给她的。 想到此,她冷淡的开口的问道,“兰姨,别告诉我这盆水是你要用,而不是故意端来让我洗脸的。”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一路战战兢兢走过来,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兰。兰姨心腹道,而理由其实在实施这件事之前便想好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姑娘你,我承认,确实是我吩咐侍女把你脸画成那样的,不过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为我们舞坊好。这次献舞要是入了太皇太后的眼,你多半能进教坊司,刚才宫门外检查我们的是教坊司的人,她们肯定不想未来多个敌人,我想,刚才瞧你那副尊容,他们便会觉得你舞跳得再好,恐怕也不会入太皇太后的眼,就不会给我们使拌子,要是见了你真容,你觉得他们还会像现在这么放任我们,指不定会怎么折腾我们呢。”兰姨一口气说了太多,炎云惜都快怀疑她是不是戏文听多了,脑子里竟yy出一些不一定发生的事情。 偌大的一个宫廷教坊司,跟她们一民间舞坊过不去,人家会觉得掉身价的。就算她入了太皇太后的眼,进了教坊司,在他们眼里最多不过是多了一名乡下来的小丫头,就是长得美,舞跳得好,但身份始终摆在哪里,除非她有逆天的本事。大顺皇朝虽民风开放,但阶级制度非常严格,身份不的人同根本不能做朋友。 她一个穿越人士都如此清楚,兰姨作为土著居民,不可能不明白。 所以她这话要么是脑补过度,要么就是有秘密。她有预感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是这样吗?”炎云惜故意问了这话。 “当然是。”兰姨道,其实心里害怕她起疑,不过从她这段时间的观察看,炎云惜似乎丝毫不知自己那张脸有何秘密。 过后炎云惜没在说什么,装作是默认了她的说法。她很清楚自己怎么问也问不出第二种答案,如此又何必在浪费唇舌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