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兰姨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离开了房间,跟炎云惜共处一室,她真觉得压力山大,好像对她说谎是天大的罪过一样,这种心理很奇怪。但她越是跟她相处,这种感觉越强烈,她现在只祈祷献舞一事赶紧结束,她们便老死不相往来。 兰姨离开房间后,炎云惜带上面纱也跟着出去了,走得却是跟兰姨相反的方向。 她习惯顺其自然,从不强求什么,别人的秘密她没兴趣多花心思去探索,即使此事与自己有关。 皇宫不愧是皇宫,即使是教坊司时的地方,一样亭台阁楼,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随意的走着,一路上她都没瞧见人,正奇怪自己是不是迷路了,突然听见有人说话。 声音很嫩,听上去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但语气略显刻薄,让人有些不舒服。 “小姐,再往前面不远就是教坊司的地方,听说宫外那群里舞娘已经到了,真不知道荣郡王脑子怎么想的,竟然让民间舞坊那些低贱的舞女进宫为太皇太后献舞。” 低贱的舞女?听见这话,炎云惜心里有片刻不舒服,不是为自己,是因舞坊那群姑娘,她们没流落到舞坊之前,也曾经是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有些还是官家小姐,身份怎么也比一个嚼舌跟的丫鬟强吧。不过这种感觉只是片刻,按理说她不该出现这种情绪,好像穿越后,因为有原主的记忆,有时候做出的事她自己都难以理解。 比如阿静,比如三千两,前世的她绝对不会管活人的闲事。 活着的人*是无穷的,一次援手,可能对方会所求更多,永远没有尽头。经历过太多,她渐渐发现这世上不是你对人家好,人家便以同样的心回报你,她的心开始冷漠了,最后封闭了,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可炎老头却对她说,你终究还是太善良。她当初听了这话,还以为他是发现了自己能让死去的人甦醒一分钟的秘密。 说话的人,离她并不远。她怕自己被瞧见会摊上麻烦,赶紧藏在走廊的红木柱子后面,此刻那说话的少女正对她,她看清了她的容貌,长得很清秀,给人一种林家小妹妹的感觉,若果不是听得真真切切,她或许难以置信那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是说后宫无佳丽,那两人明显是对主仆,不知道什么来头。炎云惜心里如是道。正祈祷这两人赶紧离开,却又听见一道男声。 “想知道本郡王脑子里想的什么,直接来问啊,本郡王又不会藏着捏着。” 声音比人先到,炎云惜瞧见的是一团红色从天而降,落在那对主仆的不远处。 一个大男人,穿一身绛红色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总之很骚气。 第26章 郡王 这是炎云惜对玉无忧的第一印象。 看清来人,丫鬟依巧瞬间吓得花容失色,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下跪行礼,“奴婢见过荣郡王。”其实平常她只需轻微俯身便可,不必跪下行礼,但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当场抓包,下跪算是赔罪。 身为主人的韩映月却不慌不忙,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此刻她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身上缠着少许红色丝带,不强势,不抢眼,给人一种令人怜惜的感觉。 待他走近,她右手压左手搭在左腰边,右脚后支,微微屈膝,同时微低头,行了一个万福礼,“映月给郡王请安。”白色长裙拖在了地上。 “本郡王哪敢受未来皇后宫娘娘的大礼,应该是本郡王给未来皇后宫娘娘行礼才对。”玉无忧故意用谦卑的语气说道,但一口不离本郡王自称,嘲讽意味更浓。如果韩映月这都听不出来,那她是傻,能在后宫稳稳当当住了五年,她岂会是傻子。 “郡王莫要开玩笑了,未来皇后娘娘,映月可不敢当此称呼。”韩映月一句莫要开玩笑,便轻松化解了他的嘲讽。 可玉无忧是谁,他可是从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回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闻言,韩映月脸色一白,但只是一瞬便恢复过来,她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这个了荣郡王,每次碰面都会说搓心窝子的狠话针M.bOwUCHina.cOM